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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2月3日，武漢江岸船埠

“讓他們撈。”謝一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站在窗前，手裡把玩著一枚從沉船貨艙順走的遊戲卡帶，“等他們找到‘證據’，緬甸的童工已經組裝完下一代主機了。”

淩晨六點，武漢海關緝私科

山田氣得顫栗：“你轉移出產線！這些主機板明顯產自武漢！”

張鐵柱盯著雷達屏上消逝的光點，獨眼閃動凶光。半小時前，那艘載滿殘次品的駁船在GPS信號樊籬下駛入主航道，現在應當已經鑿沉在江心。

次日，《長江日報》頭版

中午十二點，長江航道辦理局

編輯部裡，總編擦著汗簽完樣刊，抽屜裡躺著張謝一揚親筆支票。窗外，一輛滿載“教誨電腦”的卡車正駛向山區，車廂裡傳來熟諳的遊戲音效——那是任天國《超等馬裡奧》的盜版背景音樂。

《境外私運團夥沉船逃逸，我市查獲侵權遊戲機2萬台》的題目下，配著謝一揚捐贈但願小學的照片。角落的小字寫道：“涉事企業揚帆實業係被冒用名義，已向緬方提出嚴明談判。”

“水文記錄改好了。”技術員奉承地遞上檔案，“2月2日晚有六級風波，合適沉船變亂前提。”

“貧苦山區最缺的就是電教設備。”謝一揚遞過捐贈和談，落款金額寫著500萬元，“我們自主研發的機器，能插卡學習語數外……”

謝一揚冇答覆，回身走向堆棧。鐵門一開，刺鼻的塑料味混著機油味劈麵而來。五千台遊戲機堆成小山，螢幕碎裂的、電路板燒焦的、外殼變形的，像一群殘破的電子屍身。

卡帶插進播放器，螢幕亮起一行血紅的字：

謝一揚彈飛菸蒂，火星劃出一道弧線墜入江水。“出產線拆完了？”

謝一揚慢條斯理地合上檔案夾：“各位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做的是教誨產品。”他按下遙控器，鼓吹片立即切換成專利證書畫麵，“自主研發，有武大計算機所的認證。”

上午九點，揚帆大廈集會室

山田剛要開口，辦公室門俄然被撞開。一個渾身濕透的漁民舉著台泡水的遊戲機，操著濃厚的湖北口音大喊：“長江裡漂著好多這玩意兒！我撈上來一看，滿是本國字！”

謝一揚正給來訪的省教誨廳帶領倒茶，液晶屏上播放著“長江教誨電腦”的鼓吹片。孩子們圍著遊戲機模樣的設備學打字，背景音樂是《讓我們蕩起雙槳》的電子改編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