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1月20日，深圳羅湖港口。

王建國眯起眼睛。雨幕中，兩盞昏黃的車燈由遠及近，模糊能看出是一輛老式束縛油罐車。車身上“華南石化“四個字被雨水沖刷得恍惚不清。

深圳，香蜜湖度假村。

“算你識相！“刀疤強咧嘴一笑，正要合上箱子，俄然發明錢上麵另有一張照片。

“遵循商定，'灰色走廊'今後歸新義安管。“謝一揚從袋袋裡取出一張紙條，“這是邊防李科長的聯絡體例，每月給他這個數，包管通暢無阻。“

謝一揚放下茶杯，臉上看不出涓滴懼意：“強哥遠道而來，不如先喝杯茶？“

謝一揚冇有答覆，隻是看了看腕錶：“3、2、一...“

淩晨四點，一樣的羅湖港口，一樣的油罐車。

“老邁，那大陸仔會不會耍我們？“一個小弟不安地問。

謝一揚走到牆邊，拉開一幅中國輿圖。他的手指從香港劃到深圳，再到武漢，最後停在長江中遊的一個紅點上。

“老闆，深圳那邊來動靜，這周已顛末端六車，一百二十台。“張鐵柱的獨眼裡閃著鎮靜的光，“香港那邊說還能再供一百台，問我們要不要。“

司機是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副駕駛坐著一個戴金絲眼鏡的年青人，西裝革履，與這陳舊的油罐車格格不入。

眼鏡青年點點頭，朝司機使了個眼色。兩人下車，雨水立即打濕了他們的肩膀。後艙閥門旋開時，濃厚的柴油味劈麵而來。

他拿起桌上的衛星電話，撥了一個香港號碼。電話接通後，他隻說了三個字：

堆棧外俄然傳來一陣短促的刹車聲，緊接著是混亂的腳步聲。刀疤強猛地昂首，堆棧四周的窗戶同時被砸碎，十幾個黑衣人持刀衝了出去！

刀疤強一腳踹開包廂門時，謝一揚正在品一杯普洱茶。這個14K的紅棍打手身高近一米九，左臉一道蜈蚣般的傷疤從眼角延長到嘴角，傳聞是在澳門賭場為老邁擋刀留下的。

謝一揚把皮箱放在地上，悄悄一推，箱子滑到刀疤強腳邊。刀疤強哈腰翻開，內裡整整齊齊碼滿了千元港幣。

......

太子踩著刀疤強的屍身走出去，手裡把玩著另一把胡蝶刀：“謝老闆，久等了。“

“刀疤強露麵了？“

......

王建國裝模作樣地用手電筒照了照。油罐內部黑漆漆的，除了幾根測量油量的金屬桿，甚麼也看不見。

......

“能夠了，走吧。“他揮揮手，回身時摸到口袋裡信封的厚度，心跳加快——這比他半年人為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