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揚冇吭聲。他盯著保稅區3號堆棧的監控螢幕——昨夜海關突襲時拍到的畫麵裡，標著“南巡記念地盤開辟物質”的集裝箱正被叉車搬運，箱體側麵的輻射警告標記被“防汛抗洪榜樣單位”獎章決計粉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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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麵鋼板被燒穿的刹時，謝一揚甩出那枚鈕釦。鈕釦在火焰中裂開，全息投影突然展開：1991年南巡組分開陸家嘴後，周明遠單獨返回工地，將一摞籌馬塞進金融大廈地基的鋼筋裂縫。籌頓時的編號，與現在貨輪鉛板上的“X-370”完美重合。

“錯了。”謝一揚取出微型硬盤插入終端機，螢幕亮起“540億資金流終究確認”的彈窗，“威脅你的是這個——”他指向貨輪桅杆上俄然展開的橫幅，那竟是《科技日報》頭版清樣：《南巡地盤驚現核廢料：防汛工程背後的末日狂歡》。題目下方，周明遠與賭場經理阿泰的合影被鈾238熒光圈出，而照片角落的日曆顯現日期恰是明天：1994年4月24日，三峽工程初次環評聽證會召開之日。

堆棧內濃煙滾滾。謝一揚踩過滿地“浦東國際金融中間”的微縮模型碎片，在焦黑的保險櫃前蹲下。櫃門扭曲的裂縫裡卡著半張照片：1991年南巡組在陸家嘴2號地塊的合影，背景裡未完工的88層金融大廈地基旁，鮮明堆著貼有“防汛矽料”標簽的鉛罐。老陳用鑷子夾出照片後背的便簽紙，聲音發顫：“這是央行特派員的筆跡……‘周明遠用三峽移民款買下的地盤，實際是核廢料填埋場’。”

1994年4月25日，深圳“深海”保稅區暴雨如注。

“結局。”

堆棧外警笛聲逼近。謝一揚摸向胸口藏微型硬盤的位置，那邊現在彆著一枚鈕釦，鈕釦暗層裡是他在376章就籌辦好的殺手鐧：1991年南巡組考查時，周明遠題詞的鋼筆尖特寫鏡頭。當年冇人重視鋼筆中排泄的藍玄色墨跡，現在在終端機輻射下竟閃現出“深海保稅區洗錢通道”的拓撲圖。

鄭國棟的焊槍驀地調轉方向，但為時已晚。貨輪底艙傳來連環爆炸聲，防汛沙袋在火光中崩裂，漫天飛揚的矽渣裡，謝一揚拾起一片熾熱的金屬殘片——那是武鋼高爐除塵器濾芯的碎片，上麵用金絲嵌著一行小字：“周明遠，你猜防汛車裡的籌馬和光刻機，哪個先送你上審判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