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謝一揚取出微型硬盤插入終端機，螢幕亮起“540億資金流終究確認”的彈窗，“威脅你的是這個——”他指向貨輪桅杆上俄然展開的橫幅，那竟是《科技日報》頭版清樣：《南巡地盤驚現核廢料：防汛工程背後的末日狂歡》。題目下方，周明遠與賭場經理阿泰的合影被鈾238熒光圈出，而照片角落的日曆顯現日期恰是明天：1994年4月24日，三峽工程初次環評聽證會召開之日。

海天交界處，海關緝私艇的探照燈刺破雨幕。謝一揚回身走入暴雨，身後貨輪緩緩顛覆，淹冇前最後一刻，船體鋼板反射出深圳灣對岸的巨幅告白牌——那上麵“深海保稅區”的logo正在燃燒，火焰拚出三個赤色大字：

“結局。”

鄭國棟的焊槍驀地調轉方向，但為時已晚。貨輪底艙傳來連環爆炸聲，防汛沙袋在火光中崩裂，漫天飛揚的矽渣裡，謝一揚拾起一片熾熱的金屬殘片——那是武鋼高爐除塵器濾芯的碎片，上麵用金絲嵌著一行小字：“周明遠，你猜防汛車裡的籌馬和光刻機，哪個先送你上審判席？”

堆棧方向俄然傳來爆炸聲，火光扯開雨幕。謝一揚踹開車門衝出去，保稅區保安卻先一步攔住他：“周書記唆使過，任何人不得靠近……”話音未落，張鐵柱的槍管已抵上對方下巴。保安顫抖著交出通行證，後背印著“1991年南巡考查組公用”，而謝一揚一眼認出那鋼印的凹槽裡沾著鈾238的熒光粉末——和光穀嘗試室專利書上週明遠的署名如出一轍。

“轟！”

堆棧內濃煙滾滾。謝一揚踩過滿地“浦東國際金融中間”的微縮模型碎片，在焦黑的保險櫃前蹲下。櫃門扭曲的裂縫裡卡著半張照片：1991年南巡組在陸家嘴2號地塊的合影，背景裡未完工的88層金融大廈地基旁，鮮明堆著貼有“防汛矽料”標簽的鉛罐。老陳用鑷子夾出照片後背的便簽紙，聲音發顫：“這是央行特派員的筆跡……‘周明遠用三峽移民款買下的地盤，實際是核廢料填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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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一揚冇吭聲。他盯著保稅區3號堆棧的監控螢幕——昨夜海關突襲時拍到的畫麵裡，標著“南巡記念地盤開辟物質”的集裝箱正被叉車搬運，箱體側麵的輻射警告標記被“防汛抗洪榜樣單位”獎章決計粉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