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浦東，淩晨4:30。

船艏俄然傳來爆炸聲，火光中衝進十幾個戴“審計署”臂章的人，領頭者舉起對講機：“浦東開辟賬目涉嫌洗錢，立即解凍揚帆個人……甚麼？央行已經領受了？”

“鄭國棟現在最怕的不是鈾235，而是這個。”趙明遞過平板電腦，螢幕上《群眾日報》內參截圖題目刺目：《三峽移民安設款流向澳門賭場查對陳述》。文中被紅線圈住的數字，恰是周明遠上週通過離岸公司轉走的1.2億。

武漢市公安局審判室的鐵門被重重摔上，謝一揚的指節在桌底無聲叩擊，頻次與窗外暴雨砸向防彈玻璃的節拍重合。三小時前，鄭國棟甩出的鈾235檢測陳述還攤在桌上，而現在，他麵前那份“武鋼技改基金流向清單”的末頁，已被人用鋼筆添了一行小字——“浦東2號地塊混凝土樣本，座標東經121.47，北緯31.22”。

燈光忽明忽暗的間隙，謝一揚舌尖抵住後槽牙的微型膠囊，內裡是林振華臨終前塞給他的光刻機鍍膜參數。審判員踹翻椅子的巨響中，他聞聲走廊外周明遠秘書決計進步的嗓音：“南巡組要求天亮前移交統統三峽移民款帳本！”

1994年3月4日，深夜。

“謝老闆的禮品送到了。”艾伯特踢開腳邊印著“三峽扶植公用”的鉛封箱子，內裡蘇聯軍器零件與成捆的磁帶私運帳本之間，夾著半張1991年武鋼技改集會合影。照片後背，周明遠用紅筆圈出背景裡正在具名的鄭國棟，中間標註：“鈾238采購單，批號與浦東地基樣本符合”。

北京，南巡組駐地，中午12:00。

秘書鎮靜衝出去：“《訊息聯播》剛收到匿名包裹！”錄相帶裡，1991年武鋼集會室中，鄭國棟接過猶太財團信封的畫麵清楚可見，而背景音裡周明遠正在說：“……鈾質料走三峽工程渠道最安然。”

武漢揚帆個人總部，上午8:15。

半箱蘇聯軍器與磁帶私運帳本之上，悄悄躺著一份1990年謝一揚父親與林誌強的交代清單，落款處鮮明是周明遠的私章。

“好一招借刀殺人。”謝一揚俄然笑出聲。林振華死前調包的豈止是光刻機圖紙？這老狐狸早把浦東開辟的黑賬刻在了混凝土裡！

電話驟響，光穀嘗試室主任顫聲彙報：“林振華的助手剛纔跳樓了……但我們在屍身鞋底發明瞭這個！”傳真機吐出張恍惚圖紙，謝一揚瞳孔驟縮——那底子不是GX-2000，而是浦東地基核廢料混凝土的澆築漫衍圖，每個座標旁都手寫著分歧官員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