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調出風口“啪嗒”滴落血水。謝一揚盯著天花板,那邊藏著紅星幫安裝的竊聽器。鄭組長將一摞照片推過來:1991年武鋼技改資金流向海南樓盤的票據、周明遠收受磁帶私運庇護費的側拍、乃至另有……他父親在漢正街倒賣批文時與林誌強的合影。
謝一揚俄然笑了。他取出央行批文,當眾撲滅。火苗舔舐紙頁時,窗彆傳來《群眾日報》號外:“揚帆個人再捐三峽工程萬噸優良鋼材!”
傍晚六點,揚帆個人地下金庫
謝一揚的奔馳急刹在台階前,央行特批的外彙額度批文在他口袋裡發燙。這是昨夜用周明遠小姨子境外洗錢的證據換來的,但現在,批文右下角“鄭國棟會簽”的空缺欄像張咧開的嘴。
“焊閘門?”謝一揚抓起衛星電話,“讓秭歸船埠立即停裝那批鋼筋!”可聽筒裡傳來爆炸聲——央視記者正在直播“三峽扶植者奮勇搶險”的畫麵,背景裡γ射線檢測儀猖獗閃動。
“周明遠的人冇攔住?”謝一揚嘲笑,窗玻璃映出他眼底的陰鷙。籌馬券編號開端的“347”像道裂縫,提示他黃誌強的屍身還在澳門船埠冷櫃裡躺著,而漢斯滅亡現場的兵工訂單正壓在央行某位副行長的抽屜底層。
深夜十一點,浦東地塊施工現場
上午十點,漢口群眾銀行外彙結算中間
趙明額頭滲汗:“檔案室值班員是鄭組長的熟行下,淩晨三點用消防練習調虎離山。更費事的是……”他遞過一張照片,浦東地塊的勘察陳述被紅筆圈出“放射性混凝土非常”,角落還粘著半片燒焦的紙屑——恰是紅星幫帳本上缺失的頁碼。
1994年2月25日,武漢江灘的晨霧裹挾著柴油機的轟鳴,謝一揚站在揚帆大廈頂層的落地窗前,指尖摩挲著那張染血的澳門賭場籌馬券。昨夜光穀的商標混戰剛熄火,趙明便遞來一份加急電報——南巡組鄭國棟帶隊突襲浦東陸家嘴地塊檔案室,九次循環抵押的條約副本不翼而飛。
他望向對岸外灘的霓虹,那邊有他讓王德發簽下的十二次循環存款條約。當鋼筆尖觸到紙頁時,手機震驚——珠海港被扣貨輪俄然爆炸,二十名下崗女工連同國安耳目葬身火海。
謝一揚眯眼看向他身後。兩名審計員正翻查揚帆個人的信譽證記錄,此中一人禮服袖口沾著澳門賭場特有的金粉。
液壓門在身後閉合,謝一揚踹開裝滿蘇聯軍器的木箱。趙明顫抖著彙報:“國安耳目混鄙人崗女工裡進了三峽工棚,但……但她們今早全被調去焊泄洪閘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