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正街商標事件所的捲簾門在暴雨中嘩啦落下。謝一揚盯著電腦螢幕上閃動的商標局內網介麵,身後是連夜從深圳調來的盜窟工廠老闆。“明天日出前,我要看到‘華為’‘複興’‘烽火’的商標全掛在揚帆子公司名下。”他甩出一遝香港離岸公司的註冊檔案,“用這些殼去搶注,讓正主反過來給我們交受權費。”
遠處,光穀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工人們正爬上腳手架,將“漢芯財產園”的招牌換成“中國光穀核心區”。謝一揚摸出那枚染血的澳門籌馬券,編號347的鋼印在晨光中閃著寒光——這是賭局終章的籌馬,更是下一場戰役的通行證。
雨夜裡,一輛無牌麪包車撞開事件所後門,跳下五個持刀地痞。領頭的禿頂奸笑:“鄭組長讓我代問,謝總還記得浦東地塊的放射性混凝土嗎?”謝一揚慢悠悠撲滅煙,屋頂俄然探出十支獵槍——那是他安插在商標局的“保安隊”。槍響前,他輕聲對趙明說:“把林傳授訃告登在《群眾日報》第三版,題目要寫‘愛國科學家傾儘家財幫助貧苦生’。”
光穀創業大廈的玻璃幕牆映出謝一揚陰鷙的麵龐。集會室裡,武漢大學科技處的張主任正拍著桌子吼怒:“你們把林傳授的GX-2000光纖技術改個字母註冊成HX-2000,就敢說是自主創新?”桌上攤開的專利檔案顯現,揚帆個人上週申請的十二項光通訊專利,與林傳授團隊被焚燬的原始圖紙類似度高達90%。
淩晨的揚帆個人地下金庫,謝一揚用周明遠的私章拓印翻開保險櫃。最裡層躺著紅星幫冇來得及燒燬的帳本,此中一頁記錄著:“1993.11.8,付出海關李科宗子澳洲賭債,調換光刻機零件免檢放行。”他抓起衛星電話撥給猶太財團:“我要你們在《瓦森納和談》裡加個名字——就說中國謝一揚,已經能造0.8微米晶片了。”
謝一揚慢條斯理地翻開檔案夾,抽出三張照片推疇昔:第一張是張主任兒子在拉斯維加斯賭場的監控截圖,第二張是科委鄭組長半子林誌強具名的“漢芯項目”立項書,第三張則是紅星幫從林傳授嘗試室搬走保險櫃的夜視錄相。“專利局隻看公章。”他敲了敲照片,“倒是張主任調用200萬科研經費炒海南地產的事,南巡組應當很感興趣。”
俄然停電。黑暗中,趙明手機亮起一條加密簡訊:“國安已規複林傳授磁卡數據,光刻機專利觸及軍委訂單。”謝一揚猛地踹翻辦公桌,紅星幫私運的那批蘇聯軍器箱裡,確切有幾箱貼著“光學儀器”標簽的金屬箱——當時他隻當是淺顯望遠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