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輛集裝箱卡車排生長龍駛入船埠，車燈在霧氣中連成一條扭曲的光帶。謝一揚眯起眼睛，看著打頭的那輛卡車在磅秤前停下——車廂微微下陷，磅秤顯現“38.6噸“。

“快走！“陳大勇踹開一個想歸去拿私家物品的海員，“想死嗎？“

“謝總！“林小軍衝出去，神采慘白，“總署的人已經到船埠了！“

早晨八點整，揚帆大廈頂層。

陳大勇的匕首俄然停在半空：“我的海員...“

辦公室的空調俄然“滴“了一聲，李為民像觸電般縮回擊。他生硬地拿起印章，在申報單上重重蓋下“驗訖“二字。

謝一揚俄然按住他的手：“為民啊，記得九零年那艘私運Walkman的船嗎？“他的拇指在李為民手背上悄悄摩挲，“當時你說'這輩子跟定我了'...“

謝一揚俄然笑了。他從公文包取出一個牛皮紙袋，倒出一疊照片——滿是那位副局長在澳門賭場的特寫，最上麵那張是他摟著兩個金髮女郎走進電梯。

謝一揚掛斷電話，轉向電腦螢幕——瑞士銀行的賬戶餘額方纔革新：2.4億美圓到賬，備註是“海運保險理賠金“。

遠處傳來汽笛聲，一艘巴拿馬籍貨輪正緩緩泊岸。謝一揚回身走向船埠辦公室，皮鞋踩過積水，倒映出天上殘破的玉輪。

“謝總...“李為民的喉結轉動了一下，“總署剛下發檔案，重點監控電子產品出口...“

電視裡，《訊息聯播》正播放著颱風預警。女主播身後的衛星雲圖上，一個底子不存在的熱帶氣旋正在貨輪出事海疆緩緩扭轉。

“告訴財務部。“謝一揚脫下沾著海腥味的外套，“明天開端申請下一批出口退稅。“

“拖不住啊！“林小軍的聲音帶著哭腔，“此次是總署緝私局副局長親身帶隊...“

上午九點整，海關羈繫區。

海關關長李為民——這個十年前被謝一揚從緝私隊小科員一手汲引發來的中年男人，額頭排泄精密的汗珠。他手指顫抖著翻開信封，內裡是一張照片：他老婆正在澳門葡京旅店的VIP廳裡，麵前堆著籌馬。

淩晨三點二非常，江麵上的霧氣濃得化不開。謝一揚站在12號泊位的龍門吊下，玄色風衣被江風吹得獵獵作響。他盯著腕錶，秒針剛劃過12，遠處便傳來重型卡車的轟鳴聲。

陳大勇看著雷達上逐步逼近的海警巡查艇，額頭排泄盜汗。衛星電話俄然響起，謝一揚的聲音混著電流聲傳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