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謝一揚走向電梯，嘴角勾起一抹嘲笑，“此次是冰箱，虛報50萬台。“

“全部重視！“陳大勇對著對講機吼道，“棄船！“

陳大勇的匕首俄然停在半空：“我的海員...“

1991年11月18日，武漢陽邏港集裝箱船埠。

電視裡，《訊息聯播》正播放著颱風預警。女主播身後的衛星雲圖上，一個底子不存在的熱帶氣旋正在貨輪出事海疆緩緩扭轉。

謝一揚冇說話，徐行走向集裝箱。他順手抓起一塊石頭，包裝紙上的“29寸平麵直角“字樣在月光下泛著慘白的光。石頭底部還粘著新奇的紅土——那是明天剛從江夏采石場挖出來的。

次日上午十點，海關總署特派辦公室。

“老闆，保險公司來電話了。“張鐵柱遞過手機，“他們質疑貨色代價...“

“老闆，第一批到了。“張鐵柱的機器眼在黑暗中泛著紅光，聲音壓得極低。

謝一揚的咖啡杯停在半空，茶水間的電視正播放著《訊息30分》：“...針對近期出口騙稅征象，海關總署將展開'利劍行動'，對電子產品出話柄施100%開箱查驗...“

早晨八點整，揚帆大廈頂層。

“李關長，這批貨今晚必須裝船。“謝一揚將信封滑向劈麵，“非洲客戶催得急。“

“重量不對。“謝一揚的聲音像刀鋒劃過冰麵。

“老劉這個王八蛋！“張鐵柱的液壓樞紐收回“哢哢“聲，“說好每箱裝夠40噸石頭！“

船長陳大勇——一個滿臉橫肉的福建人，正用匕首削著蘋果。刀刃每次劃過果肉，都帶起一片薄如蟬翼的果皮，在落日下泛著赤色的光。

“明晚八點，會有一艘快艇來接你們。“謝一揚將衛星電話放在桌上，“接到我的信號再棄船。“

謝一揚俄然按住他的手：“為民啊，記得九零年那艘私運Walkman的船嗎？“他的拇指在李為民手背上悄悄摩挲，“當時你說'這輩子跟定我了'...“

傍晚六點十五分，南海某海疆。

“把這個給副局長送去。“謝一揚清算著袖釦，“就說我請他喝下午茶。“

電話那頭刹時死寂，隻剩下短促的呼吸聲。過了足足十秒，保險經理顫抖著答覆：“我...我頓時措置理賠...“

張鐵柱的機器臂俄然伸長，撬開集裝箱後門的鉛封。跟著“吱呀“一聲，箱門大開，暴露內裡碼放整齊的石塊——每塊都裹著印有“揚帆牌彩電“字樣的包裝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