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揚嘴角微揚。他曉得，這道口兒一旦扯開，就再也縫不上了。

“謝老闆，你這是在玩火。“王鐵軍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像刀片般鋒利，“私運電子產品，抓到起碼十年。“

鋼筆尖在“IBM“三個字母上重重一頓，墨水暈染開來像團黑霧。

官員悻悻地揮手放行。當海關快艇的引擎聲遠去後，老頭俄然收起誇大的神采，衝謝一揚眨眨眼。

1991年9月28日，武漢漢正街電子城

“因為...“黃大牙眸子一轉，“白日船埠溫度高，會影響魚體內的傳感器數據！“

“太好了！我的轉基因樣本！“老頭衝動得鬍子直顫，“這批魚照顧抗病基因，能處理南海養殖業的大題目！“

“先做五百套仿造包裝。“謝一揚將主機板扔回鋼瓶，“用香港的殼公司報關，就說入口電子元件。“

張鐵柱的機器眼紅光閃動，遞過一張名片大小的晶片：“插進監控主機就行，自帶八小時循環錄相。“

張鐵柱的機器臂“哢嗒“變形，暴露焊槍噴口。他敏捷切開冷凍艙底板，暴露基層真正的魚艙——那邊有預先籌辦好的三噸真帶魚。

信封裡是王鐵軍女兒在哈佛醫學院的登科告訴書影印件——當然是通過“特彆渠道“搞到的。阿誰樸重的武警隊長，現在比誰都主動保護這條“生鮮通道“。

“深圳那邊如何樣？“他問。

而在羅湖海關，王鐵軍正訓話：“第三通道的冷凍車是首要物質，誰攔查，誰就是粉碎鼎新開放！“

集裝箱裂縫排泄的寒氣在王鐵軍腳邊結成白霜。遠處傳來交代班的哨聲，天快亮了。

“全數不準動！“那人大喝，“接到線報，這船涉嫌私運IBM電腦！“

謝一揚輕笑一聲，從公文包取出一個信封：“把這個送給王隊長，就說IBM的人毛病邊防法律。“

非常鐘後，一個穿白大褂的老頭氣喘籲籲地爬上船，身後跟著穿嘗試服的助手。老頭一上船就直奔冷凍艙，抱起一條帶魚如獲珍寶。

“令愛的白血病，需求骨髓移植吧？“謝一揚將菸頭摁滅在集裝箱的鐵皮上，“瑞士諾華公司的新藥，一支兩萬八，不在醫保範圍內。“

海關官員完整懵了。謝一揚趁機上前，遞上一支中華煙：“曲解一場。我是揚帆生物科技的參謀，此次是和農科所的結合項目。“

黃大牙擰開暗格，假裝成製冷劑的鋼瓶裡，二十台IBM PS/55整齊擺列。這是日本專供機型，比大陸風行的PC/XT先進兩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