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珠海農科所的采購條約。“他語速緩慢，“如果有人問，就說這批帶魚是轉基因嘗試品，體內植入了溫度傳感器。“

“小謝啊，“老頭搓動手，“傳聞你有門路搞到入口PCR儀？我那嘗試室...“

黃大牙還冇反應過來，海關職員已經衝進船艙。領頭的是個生麵孔，肩章顯現比王鐵軍還高一級。

王鐵軍，羅湖海關邊防查抄站第三中隊隊長，濃眉下一雙鷹眼透著警戒。他右手按在配槍上，左臉頰一道三厘米的疤痕在燈光下泛著青白。

鋼筆尖在“IBM“三個字母上重重一頓，墨水暈染開來像團黑霧。

船麵俄然傳來短促的哨聲。張鐵柱的機器臂刹時彈出雨衣，液壓驅動的槍管對準艙門。

“嘗試品？“海關官員猜疑地翻看檔案，“為甚麼選在淩晨四點泊岸？“

非常鐘後，一個穿白大褂的老頭氣喘籲籲地爬上船，身後跟著穿嘗試服的助手。老頭一上船就直奔冷凍艙，抱起一條帶魚如獲珍寶。

“人在哪？“

謝一揚搖下車窗，鹹腥的海風灌出去。八十年代末，一台IBM PC要賣兩萬五，相稱於淺顯工人五年人為。而通過“生鮮通道“，本錢能壓到六千，轉手賣一萬八還比正品便宜三成。

謝一揚挑眉。他還冇打通周明遠的電話，這又是哪路神仙？

謝一揚嘴角微揚。他曉得，這道口兒一旦扯開，就再也縫不上了。

謝一揚輕笑一聲，從內袋取出一張照片遞疇昔。照片上是個穿病號服的小女孩，躺在北京協和病院的病床上，瘦得隻剩下一雙大眼睛。

“長江飯店1708房。“老疤擦了擦汗，“帶倆老外，正在拆我們的樣機。“

“很簡樸。“謝一揚取出鋼筆在照片後背畫出示企圖，“每週2、4、六淩晨四點，會有三輛冷凍車從香港過來。你的隊員會收到'生鮮抽檢豁免'指令，隻需求查抄第一輛做做模樣。“

“老闆，有個題目。“老疤俄然抬高聲音，“中關村來人了，說是IBM中國區代表，要查漢正街的水貨。“

1991年8月30日，深圳羅湖海關

王鐵軍額頭排泄盜汗。他終究明白，麵前這個年青人能在三年內崛起為江城首富，靠的不但是貿易腦筋。

“如何操縱？“王鐵軍俄然問。

“明天放貨一百台，半小時搶光。“老疤舔著嘴唇彙報，“黃牛價炒到兩萬二了，還是供不該求。“

官員悻悻地揮手放行。當海關快艇的引擎聲遠去後，老頭俄然收起誇大的神采，衝謝一揚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