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五十萬現金。“謝一揚踢了踢腳邊的玄色活動包，拉鍊裂縫裡暴露成捆的百元大鈔，“夠半年的藥錢。彆的...“他變把戲般摸出一張聘請函，“哈佛醫學院的拜候學者名額，隻要令愛的目標穩定。“

船麵俄然傳來短促的哨聲。張鐵柱的機器臂刹時彈出雨衣，液壓驅動的槍管對準艙門。

“門生先走。“謝一揚推開暗門，指著通今後船麵的逃生通道，“坐小艇去橫琴，有人策應。“

信封裡是王鐵軍女兒在哈佛醫學院的登科告訴書影印件——當然是通過“特彆渠道“搞到的。阿誰樸重的武警隊長，現在比誰都主動保護這條“生鮮通道“。

“全數不準動！“那人大喝，“接到線報，這船涉嫌私運IBM電腦！“

“奇特...“官員喃喃自語，“耳目明顯說...“

他抖開那遝檔案，謝一揚這纔看清上麵蓋著中科院陸地所的鮮紅公章。這老狐狸，竟然本身籌辦了背工。

“對了。“謝一揚回身前像是俄然想起甚麼，“下個月武警總隊要來觀察，記得把第三通道的監控探頭調成上週的錄相循環。技術題目找柱子處理。“

集裝箱俄然傳來“哢嗒“一聲，張鐵柱的機器臂刹時彈出，鐳射對準點落在王鐵軍眉心。本來隻是冷凍機的主動除霜聲。

1991年9月28日，武漢漢正街電子城

謝一揚在帳本上勾畫。按這個速率，到年底能攢夠收買武漢無線電廠的資金。到時候把私運電腦的硬盤和主機板裝進國產外殼，就是正兒八經的“民族品牌“。

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謝一揚已經坐進奔馳車。後視鏡裡，王鐵軍正批示隊員翻開第一輛冷凍車的貨櫃門——內裡確切裝滿了帶魚，烏黑的魚身上覆蓋著厚厚的冰霜。

謝一揚瞳孔驟縮。這個時候不該有查抄，王鐵軍明天還包管統統普通。

“海關突擊查抄！“黃大牙的小弟跌跌撞撞衝出去，“說接到告發私運凍品！“

謝一揚放下望遠鏡。店鋪櫥窗裡那台樣機確切唬人——IBM的機箱貼著“長江386“的金屬標，開機畫麵是閃動的五星紅旗。體係是DOS 3.3，但顛末武大門生的魔改，多了個“國產自主知識產權“的啟動宣言。

黃大牙擰開暗格，假裝成製冷劑的鋼瓶裡，二十台IBM PS/55整齊擺列。這是日本專供機型，比大陸風行的PC/XT先進兩代。

“能仿造嗎？“他問。

謝一揚嘴角微揚。他曉得，這道口兒一旦扯開，就再也縫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