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5月7日,武漢防汛批示部
“謝一揚!”周明遠踹門出去,警服濕透貼在身上,手裡攥著份紅頭檔案,“徐誌鴻被紀委帶走了!市長要求不吝統統代價保障物質——”
“明天就三千。”我昂首看了眼天氣,鉛雲裂縫間漏下一道慘白的陽光,“奉告周明遠,防汛辦的人今晚會來求他。”
“小謝老闆,氣象台剛發預報——”王猛小跑過來,手裡攥著皺巴巴的傳真紙,“說隻是淺顯汛情,讓大眾不要發急。”
麻袋暗戰
對講機那頭的李為民頓了頓:“現在時價才八十……”
我嗤笑一聲,轉頭看向江心。
“發急?”我摸出懷裡的對講機,按下通話鍵:“李科長,江漢關堆棧的麻袋能夠掛牌了——每十條捆一組,標價三百。”
——落款處的單價,鮮明寫著“每條麻袋三百元”。
張鐵柱叼著煙,缺了半截的小指在信封上敲了敲,嗤笑道:“信?他們連中心氣象台的預報都能當放屁,你這冇名冇姓的紙條,怕是連檔案室都進不去。”
蒲月二旬日,漢口船埠。
上輩子1990年的這場大水,武漢三鎮淹了半邊,防汛辦那群“專家”直到江水漫過堤壩才慌了神,過後卻把鍋全甩給了“百年難遇的天災”。而現在,我手裡攥著的不但是說話,更是一把收割暴利的鐮刀。
“啪!”
預言成真
我冇廢話,軍靴直接踩住他撐地的手腕:“五萬條麻袋,今晚裝車。”
信紙被順手丟進廢紙簍,我透過門縫,瞥見一個禿頂男人翹著二郎腿,皮鞋尖正碾在那張預警信上。他胸前彆著“氣象專家組組長”的銅牌,嘴角掛著挖苦的弧度。
窗外的雨絲斜織成網,防汛辦的老式吊扇吱呀轉動,攪動著辦公室裡潮濕悶熱的氛圍。
我踹開堆棧門時,周瘸子正就著火油燈數錢,一摞摞十元鈔在臟兮兮的床鋪上攤開,像片血紅的池沼。
“柱子哥,你說這幫官老爺會信嗎?”我低聲問。
“兩條路。”我鬆開他,撣了撣袖口不存在的灰,“一,按原價給我貨,照片爛在肚子裡。二,我讓紀委看看這張‘抗洪榜樣’的夜餬口。”
防汛辦的電話被打爆時,我正在“揚帆實業”的辦公室裡泡茶。窗外,漢口沿江大道的積水已經冇過膝蓋,幾個穿禮服的人影在雨幕中狼狽奔逃。
喜好重生1990:江城造物主請大師保藏:重生1990:江城造物主小說網更新速率全網最快。
我哈腰揪住他衣領,另一隻手從懷裡取出張照片——畫麵裡徐誌鴻正摟著個女人走進賓館,日期鮮明是防汛值班表上他簽到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