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謝老闆，這圖案真能行？”廠長老陳湊過來，汗濕的工裝黏在後背，指縫裡還夾著半截飛馬煙，“亞組委還冇公佈吉利物，咱這就量產……”

“周哥，這紙是市局後勤科的吧？”我撚了撚紙張邊沿的防偽水印，“客歲嚴打時收繳的贓物，本該燒燬的……”

夜風俄然靜止。

老陳喉結轉動，菸頭燙到手指才猛地回神：“可、可亞組委的訂單……”

上輩子，趙三爺靠這艘船私運蘇聯坦克圖紙，而現在，那些圖紙正鎖在我保險櫃裡。

“周明遠到哪兒了？”

摩托車在堆棧前甩尾停下，周明遠冇戴警帽，禮服領口敞著，暴露內裡泛黃的笠衫。他手裡捏著個牛皮紙檔案袋，袋口暴露的紅頭檔案一角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上輩子，亞運火把通報在武漢激發萬人空巷，但混亂中踩死三個門生——這過厥後被壓下了，但時任安保總批示的副市長是以就義宦途。

我站在流水線絕頂，指尖摩挲著一件剛下線的T恤——純棉麵料上印著憨態可掬的熊貓“盼盼”，右爪舉著金牌，左爪攥著亞運火把，下方是一行燙金大字：“北京亞運，中國雄起！”

周明遠適時插話：“市局能調和五千警力保持次序。”

——周明遠來了。

張鐵柱帶人盤點著剛從廣州運來的塗料，桶身上“日本入口”的標簽還泛著油墨香——實在是東莞小廠的盜窟貨，但勝在便宜。

“小謝同道年青有為啊。”特派員抿了口白雲邊，筷尖在武昌魚上盤桓，“國棉三廠這批庫存，質量比首鋼的還好……”

我瞥了眼條約上的數字，心臟猛跳。

“亞組委采購辦主任是我警校同窗。”他俄然開口，嗓音沙啞得像生鏽的齒輪，“但樣品要先送北京考覈……”

淩晨三點，製衣車間的縫紉機還在嗡嗡作響。

“謝一揚，你早曉得吉利物是熊貓？”他盯著遊行步隊，眼神龐大。

我冇答覆，抬手將T恤抖開，對著頂燈細看。

“二十萬件文明衫，淨利潤六十萬。”我靠近他耳邊，聲音壓得極低，“你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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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一揚，你他媽瘋了？”他一把將我拽到牆角，檔案袋拍在我胸口，收回悶響，“敢捏造亞組委公章？！”

電流雜音中，李為民的聲音混著江風傳來：“已包辦好，船底夾層有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