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在關外本是個軍餘，就是密雲前衛，一人殺了二百個韃子，才搏來這出身的！”肥球冇大冇小，邊說邊拍著老都督的肩膀，“方纔說一百韃子，抵這木邦二千軍兵，都督也承認的，咱殺了二百韃子，就能抵四千兵！譚風如何也有咱二成半的水準，他算一千，保鑣營不另有三百人，這不就五千三百人，全在這裡了麼？”

肥球一邊說，一邊四周尋酒喝，宮聚看不下去，隻好叫了親兵雷子出去，又抱了兩大壇酒入內來，肥球端起一隻裝豬肘的海碗，把阿誰豬肘扯起，幾口就吃撕咬了大半，然後咬著那豬肘，拍碎酒罈封泥，把起罈子往那海碗裡倒，倒滿了，才放下酒罈子，伸手從嘴裡拿下豬肘，端起碗抬頭咕嚕咕嚕就這麼一氣下去，放下碗來已是一滴酒也冇有，就這麼喝了精光，一邊啃著豬肘，一邊還說道：“他孃的，這才叫喝酒！爽！”

此時聽著宮聚這麼說，肥球抬頭喝儘了杯中酒，把杯子重重一放，打了個酒嗝對宮聚道：“那就打下木邦好了。”他說得如此理所當然，彷彿木邦就是他杯子裡的酒，想如何喝就如何喝一樣的。這話都把宮聚嗆得一時愣住，竟不曉得如何接話，他的本意，是想讓肥球勸勸丁一。

“這五千三百精兵，人吃馬嚼的，可已安設好了？”宮聚送肥球出帳時，問了這麼一句。

可這厲劍南，真的太顛覆他印象裡丁一弟子的形象了，不過宮聚此時也無閒去計算這些，隻是吃緊地問道：“這麼說，製軍是備有精兵？如此便放心了！不曉得製武備了多少兵馬，以對付這木邦的戰事來著？”不由得他不急，丁一如果有事，他這把兒子送去書院讀書的人，會有好了局？隻怕丁一的政客仇家，痛打落水狗時，不會健忘他的。

隻聽著肥球拍著他的肩膀卻又說道：“實在呢，老都督，看在你請酒請得足的份上，咱也跟你說實話，連同撿漏的、背後捅刀的、地上砍到不能轉動補一刀的全算上，反正也不過做掉二三十個韃子，其他是不知誰殺的，有炸得四分五裂的，有被馬踩死的，那兵部核軍功的主事，見先生收了我，便都計到我名下了……論正麵對決殺掉的，隻要二個，還差點把這小命交代掉……“但咱不是先生那講究人！人說’一刀能敵十萬騎，護得太上出世天’，先生老是聽著就和人講解，冇有這等人，門下數百弟子效命，兵甲如何，宣大又有守軍策應，又有楊善這老滑頭用計等等……”肥球說著，用力往宮聚肩上一拍，“咱不是丁容城，咱是肥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