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簡昭儀走了好一會兒,翠柳才輕聲開口:“主子……”
“本宮傳聞宮裡新來了妃嬪,就特地來看看。”
這簡昭儀來的終究目標,還是來敲打她的。
“坐吧。”簡昭儀順手指了她身邊的一個位置。
“主子。”翠柳端著溫好的牛乳走出去,剛好打斷了晏虞的思路。
晏虞擱下捏在手裡的湯勺,撚著帕子擦拭了一下嘴唇,順道撫平衣裳上的褶皺。
“恭送簡昭儀。”
現在就連安和軒中,誰是誰的人,她尚且還冇弄清楚,也是心不足而力不敷。
“奴婢謝簡昭儀賜名。”翠柳心中也已經發覺出不當來了,隻是這會兒隻能這麼做了。
“天然,但憑娘娘決定。”晏虞斂下鴉睫,就說如何能夠是隨性而來。
晏虞腦海中敏捷回想,俄然眼睛一亮,有些啼笑皆非。
算計了這麼幾天,竟然在這麼一件小事上栽了跟頭。
畢竟是她人微言輕,不管是誰來敲打她,也隻能含笑接受,不能有涓滴牢騷。
簡昭儀摩挲了下巴,皺起眉頭,作思慮狀:“就叫……翠竹吧。”
比起那又苦又澀的茶水,實在是這牛乳更深得她心。
“是,妾本來是司醞。”
晏虞伸脫手捏著湯勺攪動幾下,奶皮皺起粘在湯勺上。翠柳也已經自發地去將桌子上的犒賞清算起來。
隻要一有人被派出去冇人看門,就不曉得誰俄然出去了。
隻不過麵上做的天衣無縫,但是必然是挑著翠柳在的時候來的。
“……翠柳一貫慎重。”晏虞深覺這簡昭儀的話題跳脫地太快了。
隻不過簡昭儀也並非想要真正獎懲她、治她的罪。但是對於晏虞骨子裡爭強好勝的脾氣,恐怕難以健忘。
全部安和軒隻剩下晏虞一小我,那三小我都已經被她派出去處事了。
“……算了,你真無趣。”簡昭儀毫無形象可言地翻了一個白眼,拉長了聲音,“起來吧――”
“無妨。”即便這麼說,晏虞周身皆是能凍傷人的寒氣四溢。
後宮的人,畢竟是一個個披著羊皮的狼。
但願切莫成為眾矢之的纔是,也不曉得皇上賜的這一斛螺子黛到底是甚麼意義。
“這是妾的忽視,天然責無旁貸,妾毫無牢騷。”晏虞一本端莊地答覆。
直到奶皮被她攪碎,晏虞才舀了一勺往嘴裡送。
這類感受,還真是令人不愉。
“謝簡昭儀。”晏虞端方坐在椅子上,心中不由得腹誹,現在宮中都喜好不請自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