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進水了！”

“船晃燈搖，細心傷了眼。”悄悄地闔上窗，顏姝轉頭見翠微還在低頭繡著帕子，便說了一句。

內裡有人喊了一聲。

風吹得窗扉“篤篤”地響，更兼著雨水拍打，一時候風聲、雨聲、人聲交叉不斷。

伸手接過翠微端過來的藥盞，顏姝悄悄地歎了口氣，本身拿著勺子就漸漸地把藥給喝了。

陳叔抬高了聲音，問她：“女人歇下了冇有？”

陳叔讓人謹慎翼翼地把船靠近，以後才叮嚀小廝把搭板伸了疇昔。

江麵上的波紋一圈一圈打著旋兒，船身已經開端傾斜，溫羨腳下步子微動穩住了身形，低頭間勾唇暴露一絲淡淡的諷刺笑意，“老狐狸公然長進了。”

噗通、噗通的聲聲響了五六回，緊接著就是那起人在水裡撲騰的聲音伴著呼救聲響起，常信冷眼看著那六人氣竭沉入江底，纔回身往船艙走去。

提及來也是巧，婆子的話音方纔落下不久，本來狠惡搖擺的船竟然漸漸地回到了開初的安穩，船艙外響起了一聲喝彩，婆子也眉開眼笑隧道：“可不，這就停了。”

溫羨抬眸看向江麵，嘴角的笑意加深，“他們想要本官的命，隻可惜老天爺怕是不想收。”

“三月鷓鴣滿山遊，四月江水到處流……”

這江中間的，如果然沉了，可不得了。

才熬好藥從船艙外出去的翠微被那抹笑容怔住，回過神來倒是忍不住唸叨起來，“我的好女人，這江上本就濕寒，你還坐在視窗，細心吹了風轉頭又該頭疼了。”

船底被人鑿了口，船上罕見地冇有半點拿來補漏的木板，常信回過神去拆船門補漏，可行動到底比不過進水的速率，這裡剛好是江心的風口。

翠微也被嚇到，但見顏姝的臉都白了，趕緊快步走到她身邊將人扶住，“女人彆怕，許是起了風波。”

雨後的江麵雖說是風平浪靜，可因為船已經進了水，不免有些搖擺，隻縱使如此，他一步一步也邁得安閒沉穩。

“草中野兔竄過坡，樹頭畫眉離了窩，江心鯉魚跳出水，……”歌聲悠悠響起，是采茶女甜美的聲音，顏姝悄悄地聽著，跟著悄悄地哼了兩句，不由抿嘴悄悄地笑了。

顏姝側首看向翠微，嘴角的笑意不減，“這岸上的歌兒很好聽呢，你也來聽聽？”

常信的神采變了幾變，溫羨卻還是氣定神閒。

翠微不敢分開顏姝半步，半天賦比及一個渾身濕噠噠的婆子出去，隻聽她道：“內裡俄然下了大雨，江上的風波幫凶著呢，女人可遭到驚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