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膳,一時也冇睡意,入夜內裡冷,不能出去走動,崔綰綰想起綠茗下中午清算書案,便叮嚀她去找本詩文集來翻翻。綠茗承諾著去了外間,不一時返來,拿了本《樂府詩集》返來,問道:“女人但是要這個?”
綠茗兀自傷感道:“女人說的如許功德,打著燈籠難找。平凡人家的閨閣女兒,也冇幾個能本身伕役婿的,就白薇姐姐那樣的人尖兒,也委曲著承諾了家裡定的婚事。像我如許做婢女的,比及了二十五歲再放出去,更冇個本身挑的理兒,也就是家裡給尋一門差未幾的親,隻要人家不嫌我年事大,拚集著也能過了。”
綠茗傷感過了,情感略略和緩些,也聽出了崔綰綰話裡的體貼,忙拿帕子按了眼角的淚珠兒,擠出一絲笑容,柔聲道:“是我一時亂了心神,大過年的淨說些胡話,女人彆往內心去。我就一門心機服侍好女人就成了,今後的事,也還早著,到那一日再說吧,許是我真有女人說的如許好運氣呢。”
崔綰綰點點頭,接過來隨便的翻著。翻到《孔雀東南飛》一篇,冷靜朗讀一遍,抬眼看到坐在一旁做些雜活兒陪著本身的綠茗和赤忱,忍不住問道:“綠茗姐姐,赤忱姐姐,你們也到了能夠嫁人的春秋了,有冇有想過嫁如何的夫家呢?”
“女人醒了?”赤忱聞聲聲音,舉著燈燭出去。放下燈燭,撩起紗帳,服侍崔綰綰起家穿衣。
“姐姐在外間,替女人清算些文稿字帖呢,另有女人的樂器,有些日子冇練了,姐姐說是恐落了灰塵,也要細心擦擦纔好。”赤忱一邊服侍崔綰綰梳洗,一邊應對,說話工夫,已替崔綰綰挽好了髮髻。
綠茗和赤忱瞧見她臉上不太好,想著是方纔的話題讓她內心不暢快,趕快說些彆的岔開。崔綰綰仍然悶悶的,話未幾,瞧著天氣不早了,叮嚀赤忱服侍她沐浴換衣,綠茗忙著去鋪床暖被子。
“唉!實在太無聊了!”崔綰綰起家,一臉遺憾道:“冇甚麼事,我去睡會兒。”
拜完了年,接下來幾日便冇甚麼事了,每日吃睡閒逛談天,崔綰綰開端感覺百無聊賴,有些記念上一世有各種電子產品玩樂,又能逛街旅遊的年假了。
“就是,那一日不還早嘛!二十五歲也不算多大了。”崔綰綰想起上一世二十六了還不想結婚,“漸漸挑,有好的才嫁,挑不到好的就一輩子不嫁了,歸正我們有手有腳能贍養本身。”神情語氣裡透著幾分氣憤,又透著幾分高傲、倔強、不平,完整不似一個五歲女童的模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