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忱忙介麵道:“女人如果接了這邀月樓,我便一輩子跟著女人,我冇有家人,也不想胡亂嫁人,隻要女人不趕我走,我就一向服侍女人。”
用過晚膳,一時也冇睡意,入夜內裡冷,不能出去走動,崔綰綰想起綠茗下中午清算書案,便叮嚀她去找本詩文集來翻翻。綠茗承諾著去了外間,不一時返來,拿了本《樂府詩集》返來,問道:“女人但是要這個?”
“中午吃了,下午就冇動過,晚膳隨便吃幾口吧。”崔綰綰半分餓意也冇有。
“女人醒了?”赤忱聞聲聲音,舉著燈燭出去。放下燈燭,撩起紗帳,服侍崔綰綰起家穿衣。
“就是,那一日不還早嘛!二十五歲也不算多大了。”崔綰綰想起上一世二十六了還不想結婚,“漸漸挑,有好的才嫁,挑不到好的就一輩子不嫁了,歸正我們有手有腳能贍養本身。”神情語氣裡透著幾分氣憤,又透著幾分高傲、倔強、不平,完整不似一個五歲女童的模樣兒。
“綠茗,我們如何就不能出去玩兒呢?”崔綰綰坐在炭盆邊,雙手托腮,嘟著嘴,眨巴著眼睛問。
綠茗兀自傷感道:“女人說的如許功德,打著燈籠難找。平凡人家的閨閣女兒,也冇幾個能本身伕役婿的,就白薇姐姐那樣的人尖兒,也委曲著承諾了家裡定的婚事。像我如許做婢女的,比及了二十五歲再放出去,更冇個本身挑的理兒,也就是家裡給尋一門差未幾的親,隻要人家不嫌我年事大,拚集著也能過了。”
窗外呼呼一陣風聲刮過,又聽著這麼一個末端,赤忱忍不住顫抖一下,忙抱著胳膊往炭盆邊靠近了些。
崔綰綰點點頭,接過來隨便的翻著。翻到《孔雀東南飛》一篇,冷靜朗讀一遍,抬眼看到坐在一旁做些雜活兒陪著本身的綠茗和赤忱,忍不住問道:“綠茗姐姐,赤忱姐姐,你們也到了能夠嫁人的春秋了,有冇有想過嫁如何的夫家呢?”
綠茗聽著崔綰綰講的故事,眼裡浮出一層水霧,低垂著頭似是喃喃自語道:“向來女子的婚姻都由不得本身做主,縱使有那少數家風開通的,答應女子本身擇婿,又要防著一時不察,癡心錯付了。有運氣好的,覓得情投意合的夫君,也不免過門後遇著難相處的婆母,少不得要到處謙讓全麵,天長日久的,哪兒有個舒心日子過。似那劉氏,竟無端落個身故結束,不幸大好韶華。”
崔綰綰嘴裡正嚼著胡桃仁兒,聞言很不滿的說道:“內裡有很多拐賣小孩兒的好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