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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夫人倉猝站起來:“廚房溫著人蔘燉雞湯。妾身讓人當即端來。”說著便繞過屏風去,在門口叮嚀了幾句。
莫非是莫亦清信賴了阿誰江湖騙子,為了改運而自傷?但這傷非常深,莫亦清本身是太醫,應當清楚如果如許自傷,在改運之前本身小命就會先冇了。
莫非兩人婚後從未同房過?
莫曉望著她倉猝走出房門去的身影,微微眯起眼,看柳蓉娘這反應,莫亦清娶妻公然是為了掩人耳目,柳蓉娘底子不知莫亦清實在是個女子!
隻是不知莫亦清一向以甚麼做藉口來製止房事的,柳蓉娘又是為何能忍耐得了這守活寡般的日子。但這話冇法直接問,隻能旁敲側擊加以猜測了。
乍然一瞧,男人非常年青,不過二十來歲的模樣,但是燈火輝映的光暈中,那對眸子卻烏沉沉的冇甚麼光彩,狹長眼皮微微垂著,眼神深沉冰冷。
莫夫人接下來的話也印證了她的設法:“想是有個盜賊出去了。”
堂裡點著十幾盞燈火,堂上居中坐著一名不太看得出年紀的男人,著一身玄色斑斕蟒袍,秀眉俊目,肌膚白淨光滑,下頜不必。
莫夫人低頭,抽脫手帕按了按眼角:“大夫走了以後,相公就一向昏睡著。這會兒已經快寅時,算來有十多個時候了吧。”
莫夫人點點頭表示明白了,繞過屏風去取來鏡子,舉在莫曉上方。
“傳聞?”苗條的眉毛不滿地挑了起來,尾音上揚微尖。
莫曉一抬眸,見莫夫人眸帶疑慮地望著她,便解釋道:“我好歹是個太醫,瞧瞧氣色舌苔,也好搭配些炊事調度一下。這會兒你替我照著,我看看傷處。”
莫曉看著她,摸索道:“蓉娘,時候也不早了,你先去洗洗吧,然後再來陪我睡。”
“家中財物有失?”
不一會兒雞湯端來,丫環喂莫曉喝了小半碗熱湯。
“確是真的受傷不輕!他娘子本當他死了,便去往順天府衙報案。以部屬鄙意,凡人如果流這麼多血,十個裡有九個半是死定了!還能活過來絕對是他命大。傳聞刀傷深及腹腔,腸子都快流出來了,請去的大夫光縫合傷口就用了將近一個時候。”
值守的軍士們都識得他,紛繁恭敬地施禮:“陸大人。”
莫夫人放下鏡子,替她重新蓋好被子,一麵兒道:“大夫說相公的傷頗深,雖縫合了,這幾日越少挪動,傷口癒合越好。昨兒傍晚的時候,妾身原想替相公換衣的,隻是相公睡得太沉,香萍、香蘭都抬不動你,妾身又怕弄裂了傷口,就冇有替相公改換貼身衣褲……確是有些肮臟,且忍忍吧。過些天等傷口長合一些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