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隨便點了點頭,腳步未曾停下半分,徑直入了東安門,走了一段後折而向北,進入一座占地頗廣的院落,繞過“百世流芳”的牌坊,進入前堂。
陸修入內膜拜,向堂上錦袍男人施禮,行完禮便從懷中取出一本小冊子,將昨日並夜間產生的大事一一彙報。
柳蓉娘麵色微變,避開她視野,低頭紅著臉咬唇道:“相公傷勢頗重,不宜……不宜與人同床……妾身也怕壓到相公傷處。”
莫曉一臉端莊地望著她:“我想瞧瞧傷口如何。”她此時平躺著,身材又不能轉動,也隻要效鏡子照著才氣看到肚子了。
蟒袍男人又端起了茶碗,悄悄地喝著茶,隔了少量時候才淡淡道:“他此次幸運冇死,下回就一定有那麼榮幸了。”
莫曉望著她倉猝走出房門去的身影,微微眯起眼,看柳蓉娘這反應,莫亦清娶妻公然是為了掩人耳目,柳蓉娘底子不知莫亦清實在是個女子!
“家中財物有失?”
莫夫人俄然聞聲這一句,也是楞了一下。
接著莫曉重提方纔的話題,要莫夫人說說“本身”疇昔之事,好幫著她回想起來。
莫夫人在一旁看了會兒,柔聲問道:“相公餓不餓?可要吃點甚麼。”
莫曉看著她,摸索道:“蓉娘,時候也不早了,你先去洗洗吧,然後再來陪我睡。”
夜幕下的宮城宏偉而寂靜,如同黑暗中冬眠的巨獸。在這龐大非常的巨獸腳邊,一名著褐色直身的男人正沿著宮牆外的車道疾步而行。
聽到莫府產生的案子,蟒袍男人在桌上放下茶盞:“莫亦清……就是上個月初十那晚當值的醫士?”
陸修點點頭道:“部屬明白該如何做。”
莫夫人點頭,悄悄翻開她身上蓋被,暴露腰腹處,再用鏡子替她照著。
莫曉留意到她的說話:“想是?你未曾親見事情顛末?”
柳蓉娘福了福,又道:“相公……相公還是多歇歇吧。早日養好傷勢才氣讓妾身放心啊。香萍、香蘭就在外間,相私有甚麼事使喚她們便是。”
“娘子說的是。”
他手中托著一盞汝窯粉青履蓮茶碗,掀起蓮花形的碗蓋,悄悄拂去茶湯麪上細碎茶沫。白濛濛氤氳霧氣中,淡紅薄唇微啟,吹散熱氣,正待要喝時,聞聲外頭步聲,眼皮抬了一下,看清來人後,冷酷垂眸,抿了一口茶。
莫夫人倉猝站起來:“廚房溫著人蔘燉雞湯。妾身讓人當即端來。”說著便繞過屏風去,在門口叮嚀了幾句。
“他受傷是真是假?你瞧見了?到底有多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