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遙明白白芷的意義,但她有她的原則。
阿遙點頭:“於公,他冇有政治資本,孤身一人。於私,他謹小慎微,也未曾插手政務。即便我曉得他天稟不錯,但或許他會成為一個很好的輔政幫手——他一小我,絕爬不上那條天梯。”
白芷道:“卿明送北涼玉料的簪子給公主,是求公主給他爭奪跟從嘉世去西北的機遇。公主一變態態穿了衣服去,是因她要提示我們卿明是非去不成的——嘉世是卿明的護身符。一旦嘉世分開王府,卿明如魚分開水。王府周遭都是皇後的人,我們若要庇護他,就必須為他爭奪去西北的聖旨。”
阿遙背過身去:“他不會爭嘉世的位置。”
白芷問:“如何,你還會唱曲兒嗎?”
白芷又道:“這麼多年,你也算是躲夠了。在這等節骨眼上,你若不著力,兩個孩子可就真真難過了。”
阿遙低聲道:“公主自小很有主張,她會照顧好本身的。”
白芷說:“卿明是皇子,又越長越大。一旦他稍有不慎閃現光輝,閃現出對嘉世的威脅,那就會招來災害。現在我能看破的,孟家也能看破,皇後也能看破。你能包管卿明一輩子不站起來嗎?我問你,若他想站起來,你想好要如何辦了嗎?”
阿遙不笑,用心腸遁藏這個話題:“我不明白你的意義。”
阿遙扶著白芷的肩膀撒嬌:“宮中端方多,我怕給你惹費事。今兒瞧著公主歡暢,我也歡暢,以是唱一唱。這一首,喚作《橘夢》,講的是橘果滿樹、一家團聚的好夢。”
卿明一貫謙恭謹慎,他越是謙虛,越讓人感到他的心機深沉。這一點,皇後看得很明白,阿遙也看得很明白。
阿遙道:“我心匪石,不成轉也。變甚麼也不能變心。變了心,橘子就壞了,人也壞了。”
白芷又勸:“卿明蝸在皇後眼皮子底下,一向也長不大。他想去西北,除了要靠嘉世護身以外,也證明他毫不甘心安於一隅。或許你該看到他的野心,併爲他運營些甚麼纔是。”
白芷握著阿遙的手:“陛下遲遲不肯立儲,是因孟遠川把持西北一方,孟家勢大,就不免有曹操之禍。老二生性霸道,老四是個繁華蟲,這兩個雖有孟家互助,但絕非儲君之選。若說除了嘉世以外,另有一人堪被委以重擔,我信賴卿明會是第一人選。卿明的資質,你不是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