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白如玉的耳垂被含住,磁音沉醇,髣髴曆經光陰更迭後的陳大哥酒,愈喝愈濃。
他說:“客歲,雲逸設想將我三人困於驪山,父王為了救我,薨於他的刀下。那日,天雷滾滾,大雨滂湃,我決意與雲逸同歸於儘。不料一時失誤,從冷崖跌落入忘川湖中,救我之人,便是鄭朝露……”
梁榭蘊唇瓣嫣紅細嫩,翕合間,再次被或人俯身含住,噴灑鼻端的呼吸近在天涯:“隻一次機遇,好好掌控。”
大掌一把撈緊懷中的嬌軀,道出徹夜的來意:“過幾日,隨我前去蓬萊。”
那夜,除卻或人戛但是止的最後一步,他們已與貨真價實的伉儷無異。
梁榭蘊被他滾燙如火的氣味嗬得滿臉通紅,髣髴萬丈霞光。為了袒護心底的嬌羞,理直氣壯抬杠道:“驪山之巔上良莠不齊,你又是從天而降,渾身傷痕,本公主那裡知你是敵是友……”
金黃色的光芒透過黢黑泛白的樹杈傾瀉,肥胖下頜低垂。澄徹如水般的清眸映照男人高低轉動的喉結,她舔了舔唇角,莫名妒忌落入他口的淨水。
“誆人之詞。”
“讓誰停止?”
她奉迎式攀上或人的後頸,拿出之前對於三位王兄的委曲吧啦模樣:“若君上欲將蘊兒置於刀山火海當中,蘊兒也隻能聽之任之了……”
言音還未落齊,已被人攫住紅唇,舌尖熱燙,出動的守勢迅猛,仿若爬升的雄鷹般讓人應接不暇。
甚好!
素手扯了扯或人腰間的羊白脂玉佩,溫潤絲滑,觸手升溫。杏仁眨巴,猶帶著嬌嗔的懇求:“答不承諾?”
內心早已丟盔棄甲的某君王,大要上還是神采如常。拇指駕輕就熟彈開羊皮水囊,遞到她因暴曬而乾澀的唇邊:“喝一些。”
她埋在他的胸口,尚未褪去的紅暈再次染滿瑩白的耳後根。
恍若驚天響雷,如山嶽般矗立的長軀怔愣半晌,才緩緩扯回神遊太虛的言語,雙掌捧起她的清容,髣髴重獲丟失的希世珍寶般,喃喃自語:“竟然是……你!可你為何……”
梁榭蘊靜靠在他刻薄舒暢的肩胛上,鼻翼翕合,汲取或人身上清冽又奇特的氣味,漸次遣散喉頭湧起的噁心之感。
鄭朝露餘光瞥見二人十指相扣的雙手,幽眸閃過一抹不易發覺的狠戾,更加凸起右臉頰那道細薄血痂扭曲猙獰。她不著陳跡斂去憎怒,溫婉笑了笑,比劃起了手勢。
明暗光色中,輕浮水霧緩緩滿盈在她的雙眶間,喉頭髣髴塞了好大一團棉花。素手一一形貌他的唇紋,哽咽發問:“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