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乾澀的唇角,眉宇微皺,對她此時的表示有些捉摸不透。
阿誰他魂牽夢繞的女子、奪走他渾身情思的女子,竟然是她!
“喚我甚麼?嗯?”
數日前,蓬萊君主手諭親呈,盛邀瀛洲、方丈而二國君主齊聚蓬萊,共同參議如何對於惡貫充斥叛賊雲逸。
“孤與敬愛之人的獨處時候,怎容彆人等閒粉碎?”
嘶----
鄭朝露餘光瞥見二人十指相扣的雙手,幽眸閃過一抹不易發覺的狠戾,更加凸起右臉頰那道細薄血痂扭曲猙獰。她不著陳跡斂去憎怒,溫婉笑了笑,比劃起了手勢。
“徹夜先放過你!”
二國天師會晤,測算祥雲吉時,再以珍稀之禮聘為憑,雁鸞鎏馬風景大嫁。
日頭正盛,不遠處的楓葉漸次泛黃。灑落樹梢的光斑細細碎碎,閒逛流轉間,彷彿鏡湖。
不知是錯覺還是幻覺,鄭朝露回身時那如淬了毒般的視線髣髴欲將她生吞活剝了般。
如新月般的娥眉彎了彎,嫩紅唇瓣旋即觸上或人的唇角,在泛紅的耳後根中,婉音輕囀:“編織了同心結的稗子草……”
“鄭女人......”
一方冰冷濕帕伴同苗條指腹擦拭掌下嫩白卻稍帶紅痕的肌膚,降落磁音體貼備至:“可另有暈眩泛黑之感?”
金黃色的光芒透過黢黑泛白的樹杈傾瀉,肥胖下頜低垂。澄徹如水般的清眸映照男人高低轉動的喉結,她舔了舔唇角,莫名妒忌落入他口的淨水。
齊擒龍揉了揉她豎起的銀竹冠發,倒是同鄭朝露輕描淡寫道:“孤自有分寸。”
窗欞外月色清美,如乳如霜,透過灰紅色的柔嫩帷幔,傾灑十指緊扣的大小手掌中,肌膚紋理格外光鮮。
她心口一緊,忙攥住他的鷹翼翻袖:“不成!”
梁榭蘊被他滾燙如火的氣味嗬得滿臉通紅,髣髴萬丈霞光。為了袒護心底的嬌羞,理直氣壯抬杠道:“驪山之巔上良莠不齊,你又是從天而降,渾身傷痕,本公主那裡知你是敵是友……”
“我抱過她。”
他輕柔捋了捋她的青絲:“倘若我說,我已移情彆戀,是否你真會將我視作狼心狗肺之人,離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