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拿,我今後再也不睬你了!”輕筠鳳眸含怒,長袖一揮,這便氣沖沖地走了。孫秀訥訥地望著她的背影,嘴唇翕張幾下,終究還是把珍珠和玉璧塞進了衣袋中。毛騰不由悄悄感喟,劉輿卻暢懷大笑道:“孫秀,你做的對啊,大丈夫能屈能伸,要贍養輕筠這等國色美人,在石使君如許的財神麵前受點委曲又算甚麼?”
石崇這纔沒有持續發問,斜著腦袋抱膝而坐,盯著輕筠與孫秀心中暗道:“我那金穀園中,樂器妙手如雲,豈會在乎你這裡的二人?隻不過這般妖童豔女身在洛陽,卻冇被我發明,我那些下人真是辦事不力啊。”
孫秀驚詫,輕筠悄悄使眼色給他教他彆拿,但是石崇殺人般瘮人的眼神死死盯著孫秀,孫秀不由渾身都顫抖起來,石崇又取出一顆雞蛋大的珍珠來,扔石頭普通扔到了孫秀麵前,嘲笑道:“你這廝,是嫌本使君給得太少嗎?”
石崇假裝一副思考的模樣,盯著輕筠皺起眉頭道:“石某,彷彿在那裡見過女人吧。”輕筠道:“君侯見笑了,我等寒庶,如何有機遇晤過君侯如許的朱紫呢?”石崇哈哈一笑,王衍擺動拂塵道:“石使君,莫要恐嚇他們了,輕筠固然膽小些,可如果嚇壞了孫秀,那妙如天籟的笙簫合奏,就聽不成了。”
孫秀的歌聲滿懷情義,入木三分,輕筠看他的眼神,亦是密意款款。世人連番側目,毛騰倒是越聽越悲,不過他總算定力極好,隻是擁戴著彆人的喝采,抬開端來,卻看到輕筠又在看著他,還是那副似笑非笑地閃動神情,毛騰不由發笑出聲,隻能再灌一杯酒粉飾難堪。
賈謐和劉輿皆目瞪口呆,毛騰也不由悄悄吃驚:“這廝還真有發作戶的氣質!”
孫秀感激地望著劉輿,朝他磕了個頭,顫抖地朝王衍打個拱,就急倉促追著輕筠去了。
有豔淑女在內室,室邇人遐毒我腸。
石崇已經拜彆,賈謐和劉輿相互搖了點頭,賈謐道:“王兄莫怪,石季倫就是這本性子。”王衍笑道:“率性而為,亦是真人了,王某怎會怪他。孫秀,那珍珠和玉璧既然是石使君賞你的,你便拿了吧。”孫秀如蒙大赦,袖口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慌鎮靜張地撿起了地上的珍珠和玉璧,引得賈謐和王衍一陣大笑。輕筠娥眉緊蹙,連聲道:“孫秀,大丈夫不食嗟來之食,這些東西你也有臉去撿?”
石崇頓時滿臉烏青,毛騰卻忍不住又看了輕筠一眼,心想:“真是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