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隆忍不住大笑道：“錯了錯了！老夫是兗州東平郡人氏，不過一介豪門，隻是精通兵法，為陛下把守這西陲邊地的一個老匹夫罷了，如何會是扶風馬氏高門的後輩呢？”

這時，皇甫重道：“遊都尉，霧山之敗，罪在嚴舒。而朱司馬等人能以殘兵敗將死守孤城，使西平不喪於胡人之手，已經非常可貴了。而傳聞你在洛都設伏，卻讓若羅拔能生生跑了，這纔是可貴的大功呢。”

皇甫重麵紅耳赤，說道：“謹遵老君侯教誨。”

朱默從速道：“真是多謝皇甫府君，朱某固然另有戍邊的情意，但是部下多已老邁，恐不堪西平之苦。即便不能回到洛陽，待在長安也是好的。朱某這也就對熟行下們有了交代了。”

這時候忽聽朱默說道：“老君侯，鄙諺有雲：疾風知勁草，歲寒見鬆柏。倘若不是此次胡人兵變，公舉賢弟他又怎能脫穎而出，讓老君侯刮目相看呢。依朱某之見，公舉賢弟實乃不成多得之人才，老君侯還當多多種植。”

遊楷卻哼哼一聲，說道：“朱司馬，此次大破胡人，你們窩在西平焉能曉得事情原委？這但是老君侯在趕赴洛陽路上，俄然接到動靜。老君侯不吝違背聖旨，轉赴長安，拜見秦王（晉武帝第三子司馬柬）殿下，請秦王發雍州秦州兵馬，以圍魏救趙之計，突襲鮮卑火線。我金城郡前太守韓府君，以及這位新平太守皇甫府君等人，招來鮮卑乞伏部、河西盧水胡、北地馬蘭羌之眾，將禿髮部一舉征服。讓禿髮務丸等胡酋喪了狗膽，背棄若羅拔能歸附朝廷。這才大破胡人，頭功還是老君侯纔是！”

遊楷吃了一驚，馬鹹倒是說到做到的莽漢，公然將那巨錘普通的鐵戟砸了過來，遊楷倉猝躲開，一張案幾已被砸得粉碎。

皇甫重拱手道：“秦王之國不到一年，百廢待興，隻缺了國兵以及中尉的人選。如果朱司馬不嫌棄的話，我倒能夠試著壓服秦王將你部將士，收為秦國國兵。”

皇甫重頓時目瞪口呆，半晌無言。

聽到皇甫重這篇正理，馬隆爽然一笑，說道：“我朝固然重家世，但是受封建國郡公的諸位功臣中，也有很多豪門豪傑啊。比方魯公賈充、安平公陳騫、樂浪公石苞都是豪門出身。而前朝的魏武帝，不也是豪門出身嗎？”

一彷徨甫重看的詫異，這便說道：“不瞞老君侯，秦王殿下剛從南陽王轉封於秦，秦國尚缺一中尉。殿下曾數次拜托下官為他采選勇猛勇敢之士，本日一見公子如此神力，無妨讓下官將公子保舉給秦王殿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