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皇甫重這篇正理,馬隆爽然一笑,說道:“我朝固然重家世,但是受封建國郡公的諸位功臣中,也有很多豪門豪傑啊。比方魯公賈充、安平公陳騫、樂浪公石苞都是豪門出身。而前朝的魏武帝,不也是豪門出身嗎?”
毛騰聽到遊楷這般胡扯,頓時也忍耐不住,冷冷說道:“也不曉得是誰打草驚蛇,毛某率軍追擊時,若羅拔能已經回軍跟我相遇了。而我軍浴血奮戰,那上百胡人狗頭,還不都給遊太守換了這一郡之守的官位了!”
朝廷終究接到了秦王從長安送來的公文,說嚴舒才調不敷,馬隆不在,氐羌複擾,請馬隆複職。朝廷予以批準。
皇甫重點頭道:“天生萬物,各有分歧。豺狼之子,不與豚犬為伍。而豚犬之子,還是豬狗之輩。豪門後輩,即便有過人之處,也曲直意巴結,玩詭計狡計,不登風雅之堂,於國於民,百害而無一利。”
皇甫重頓時目瞪口呆,半晌無言。
正在此時,院內罰站的馬鹹俄然就衝了出去,扛著一百五十斤重的練功鐵戟,大吼道:“遊楷你這小人,嘴巴放潔淨些!謹慎爺爺砸碎了你那夜壺腦袋!”
毛騰聽到朱默為本身說話,心中暗罵:你這老狐狸與那婦人合股灌醉了我和馬鹹,卻又在這裡充好人。真是想到不到,好不輕易退了胡人,卻被你算計一遭!
馬隆忙向遊楷賠罪道:“我家孩兒疏於管束,還望遊府君多多包涵。”遊楷出著長氣,趕緊道:“遊某又不是睚眥小人,老君侯多慮了。隻是公子神力,實讓遊某佩服啊。”
遊楷聽罷,頓時麵紅耳赤,向馬隆一抱拳道:“老君侯,實不相瞞。遊某在洛都設伏,本已布好了天羅地網,隻等若羅拔能來鑽。但是就是這個毛騰,他帶著幾百烏合之眾,竟然從西邊追了過來,打草驚蛇這才讓若羅老賊逃出世天!”
皇甫重拱手道:“秦王之國不到一年,百廢待興,隻缺了國兵以及中尉的人選。如果朱司馬不嫌棄的話,我倒能夠試著壓服秦王將你部將士,收為秦國國兵。”
皇甫重麵紅耳赤,說道:“謹遵老君侯教誨。”
馬隆忍不住大笑道:“錯了錯了!老夫是兗州東平郡人氏,不過一介豪門,隻是精通兵法,為陛下把守這西陲邊地的一個老匹夫罷了,如何會是扶風馬氏高門的後輩呢?”
朱默在一旁坐立不安了起來,馬隆也曉得他的心機,對皇甫重道:“皇甫府君,這位朱司馬但是京師牙門軍彆部司馬,太康元年從洛中調歸老夫調遣。朱司馬所部將士,俱已駐守西平十年,都是為國儘忠的百戰勁旅,但是陛下卻從未有調回之旨。聽聞秦王深受陛下寵任,如果有機遇的話,還請皇甫府君向秦王進言,看可否幫這一部老將士迴歸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