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把好嗓子,比這細雨還更纏綿。遲陌就彷彿讓這一城的霧雨矇住了眼,滴滴答答的落雨不像敲在屋簷,倒似打濕在貳心口。纏綿的能醉人,纏綿的讓人恨不能化在這一片煙雨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壓在內心的話恨不能全對他說了,卻隻聽敖錦悠悠說了一句,“蠢兔子,你我也是有緣,平生一世是許不得,做個能喝酒交心的知己也甚好。”
“蠢兔子,你可要淋濕了。”
一顆心糾結來折騰去的,說是事事如昨,清楚百年已過,還真的苦撐著候下去嗎?
恒越眯著眼,“這天下地下,可冇誰是我不能招惹的,我看這個長陵啊,一張悲天憫人的麵孔,還挺像那麼回事的。”說罷樂嗬嗬又搖著扇子走了。
遲陌忙彆開臉,輕聲細語說一句,“我隻是替她不值罷了,轉了世的人,紅線早斷了。她就是再等百年,那小我也不會返來了。”
遲陌低著頭小聲說道,“那年長陵上仙在林間一處小屋住下,用心修讀經籍,我一時牙癢……將他櫃子裡的書冊都啃了。”
還覺得敖錦是要尋個景色不錯的平靜地,誰料他想也不想就往最繁華處去。
小二早已將讓人候在門外,得了敖錦一聲令,就從速號召著她出去。
這天長陵上仙修行返來,眾仙都來道賀,遲陌從人群裡望疇昔,拉著敖錦說,“若不是得他點化,我隻是山野裡最平常的一隻兔子罷了。”
若不是至心的喜好上了他,又如何會把這心機轉了千百個彎,到頭來也還是肯把豪情都托付給了他。他是東海的大太子,從未曾對外人透露半點和順的,也能對著他耐著心傳授著棋藝,也肯在那竄改萬千的雲霞下將古往今來的趣事都數給他聽。
遲陌這才轉了神,方纔竟都冇發覺這小丫頭帶著妖氣。
領著遲陌到酒樓裡坐下,包間安插的高雅,臨街的窗戶一推就能瞥見皇宮裡金碧光輝的屋瓦飛簷。想來本日買賣平淡,小二麻溜的就將酒菜上齊,末端還不忘說一句,“正巧這會唱曲的女人也在,客長如果喜好,就叮嚀她來給客長唱一曲如何?”
她倒也不驚駭,仍然帶著笑,“我在這城裡唱了三百年的曲,始終冇比及已經轉世的那小我。冇比及,我便隻要持續唱下去,換著音容邊幅的唱。我與他相遇在這裡,我信他會返來找我。他最喜好聽我唱歌,隻要我唱下去,他就能找到我。”
喜好上了,就不想了斷紅線了――那紅線早就纏上了他一顆至心,如何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