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錦回了龍宮三兩日都還惦記取遲陌給他蒸的那隻魚,撒了細細的蔥花和蒜瓣,一出鍋就是熱騰騰的香氣,一屋子的鮮美。
吵嘴交叉間,敖錦緩緩把棋子又擱回了棋盒裡,“哼,無趣。”
“恰是了,你堂堂的東海太子跑來這碧雲山成日跟我一個老頭喝酒下棋,還能有甚麼興趣?”止水一拂袖,棋局已散,吵嘴棋子妥當的盛在棋盒,“你該和恒越學學。”
再又想起遲陌那淡淡的眉眼,真像春日裡的溪水,清清澈澈撒了金燦燦的陽光,讓人看了心底和緩。就是太拘束了些,跟他一個飯桌上也不肯抬開端來,紅著臉扒他那碗米飯,問一句答一句的,過分無趣。
“哈哈哈……”恒越知他夙來這本性子,悶笑著給他斟酒。
敖錦也跟著哈哈大笑,兩杯酒紅了臉,就乾脆依了性子一杯緊接一杯。有一句冇一句跟恒越將這三界的趣事都數了遍,不知怎的又提起了那隻兔子。恒越說,“不如你去太上老君那討些靈藥,就是凡人吃了也能成仙成仙,更不說妖了。或者你去問問嫦娥,當年吞的是個甚麼花樣,也找來給那兔子餵了,免得你惦記取還要往塵寰跑。”
恒越漫不經心的搖著扇子,“隻當是玩樂罷了,每天呆在這龍宮裡你也不嫌悶得慌。”
敖錦不睬他,起家就籌辦要走。
敖錦一轉頭,碧雲山基層層白雲霧氣竟瞬息四散,取而代之隻要黑雲滾滾,將這白天壓得好似夜幕來臨。他微微皺了眉,不曉得止水老頭又打甚麼主張,隻屏息又往下望去――快速一道閃電劃過天涯,緊接著砰的一聲炸雷,震得貳心底發顫。
也就敖錦纔不喜這類嘉會,恒越可謂如魚得水,纔剛落了座,便有老相好迎上來噓寒問暖。看似雲淡風輕的隻說統統都好,眼底還留了一抹化不開的濃情,唇角那笑裡夾了三分苦澀,彷彿是昔日恩愛曆曆在目從未曾忘,惹的芙蓉花神偷偷抹了眼淚還冇開席便感喟走了。
說著不去塵寰,敖錦就當真冇再去過,偶爾還會想起當日臨走前對遲陌說過“他日再來”――哼,他堂堂東海大太子有聽不完戲、喝不儘的酒,誰有空去想一隻塵寰的蠢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