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手中掠出一道“炙月”飛向外牆,牆體在紅色光弧的進犯下轟然傾圮,半晌也不見有靈力顛簸,他持續道:“把持陣法之人應是死在我們手中了。雲升,你和我們走麼?”
這陣法我亦與棲月宮的藏書殿中習得,名為“歸元守一陣”,能集合世人靈力與一人之身,能力非常可觀。不過此陣本來人數是十八人,現在她們以九人之數結陣,必將大打扣頭。
無痕扶起她:“他們瞥見是我,自會知難而退。”
我對勁地笑著,拉著筠竹一同躍下了樹,遠處的兩道身影業已來到了我麵前。姑墨赤雨豁地站起來,酷寒的氣流在她身周盤亙,終究還是被她壓抑下去。
如此一夜無話。
青然不置可否,隻是提出要將姑墨赤雨和筠竹安設好,隨後再回陸府,無痕想了想,便將雲升也交給了他,帶我瞬移回了陸府不提。
無痕冇有多做躊躇,長劍直指陣中左方的一名著紫衣的修靈者,一架,一挑,紫衣女子靈氣頓失,軟軟地從空中跌落在台上,靈陣卻冇有如預期般規覆成新陣,而是就如許被無痕打散了,如許看來,那名最早被無痕撤除的女子便是此陣陣眼。
青然隻是看著她。彷彿這天下隻剩下他們兩人。
見戰局結束,我帶著笑意禦氣飛出,立在樹梢上,混亂的靈壓消逝後,兩人應是感到到了我們的氣味,一齊望過來,臉上難掩錯愕。
落日懶懶地掛在樹影裡,斜暉脈脈,現在的居彌樓大門緊閉,被靜沕寧靜袒護,外界對這場血戰彷彿毫無所知,冇有生命氣味的十幾具屍身躺在遠處,淡淡的血腥入鼻,我掃視這幾人,竟是置若罔聞。我雖是宿世見慣了疆場對生命的收割,這具身材卻不然,但我想,無痕是但願我不怕的。因而撤銷了假裝出驚駭表示的動機。
無痕手中呈現一柄玄色靈劍,劍身苗條,冇有雜駁的紋飾,為首的黃衣女子長袖一揮,餘下的九名居彌樓眾集合在一起,重新結成防備靈陣。細看去,無一人在守位,倒是到處可守,布得滴水不漏,即便一人身故,隻需一名身邊之人補位,便可重新結成八人之陣,以此類推。
這兩日我也冇有閒著,自那日以後,我才發明我對水瀾無映現在的狀況知之甚少。水瀾無映是不信星象的人,他必不知我的存在,饒是如此,這十年間產生了甚麼,他走到了甚麼位置,我也應當早些把握纔是。
這就是兩人的辨彆。乃至我老是感覺彆扭,在我看來,獲得修羅稱呼的人才應當是冇有多餘行動的那一個,而喜好繁複過程、顯擺無度的性子應當屬於有貴族身份的青然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