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然不置可否，隻是提出要將姑墨赤雨和筠竹安設好，隨後再回陸府，無痕想了想，便將雲升也交給了他，帶我瞬移回了陸府不提。

青然的殺招過後，天然頓時就要輪到無痕。

名為雲升的鮫人女子欠了欠身算是回禮。

雲升聞言，俄然跪在無痕兩人麵前道：“公子情願收留，原是奴的造化。隻是恐怕居彌樓身後權勢會是以曉得公子本日所為，雲升戔戔賤婢，不值公子涉險。”

我對勁地笑著，拉著筠竹一同躍下了樹，遠處的兩道身影業已來到了我麵前。姑墨赤雨豁地站起來，酷寒的氣流在她身周盤亙，終究還是被她壓抑下去。

無痕手中掠出一道“炙月”飛向外牆，牆體在紅色光弧的進犯下轟然傾圮，半晌也不見有靈力顛簸，他持續道：“把持陣法之人應是死在我們手中了。雲升，你和我們走麼？”

這就是兩人的辨彆。乃至我老是感覺彆扭，在我看來，獲得修羅稱呼的人才應當是冇有多餘行動的那一個，而喜好繁複過程、顯擺無度的性子應當屬於有貴族身份的青然纔對。

無痕打鬥時的氣勢與青然很有些分歧，以從碧紋山莊最高的望舒台上跳下來作比，讓青然來，直接就禦氣飛下了，潔淨利落；如果無痕，必然是令我在一旁灑下竹葉，且以能在落下的過程中做出富麗高難的行動為樂，同時用靈力護住長髮以防混亂，落地前再一個富麗到無以複加的翻轉，落地，翩翩然站定。竹香模糊而片葉不沾身。

這兩小我，毀滅罪證未免也太完整了些，難不成是怕居彌樓背後的仆人找上門來索債？

無痕手中呈現一柄玄色靈劍，劍身苗條，冇有雜駁的紋飾，為首的黃衣女子長袖一揮，餘下的九名居彌樓眾集合在一起，重新結成防備靈陣。細看去，無一人在守位，倒是到處可守，布得滴水不漏，即便一人身故，隻需一名身邊之人補位，便可重新結成八人之陣，以此類推。

青然隻是看著她。彷彿這天下隻剩下他們兩人。

我簡練地將殺陣之事同無痕說了，他這才重視到那名鮫人女子，欣喜地朝她笑：“雲升，辛苦你了。”

青然的口中吐出幾個字，我聽得恍惚，但這靈術必然是他的“醉竹酩酊”。

落日懶懶地掛在樹影裡，斜暉脈脈，現在的居彌樓大門緊閉，被靜沕寧靜袒護，外界對這場血戰彷彿毫無所知，冇有生命氣味的十幾具屍身躺在遠處，淡淡的血腥入鼻，我掃視這幾人，竟是置若罔聞。我雖是宿世見慣了疆場對生命的收割，這具身材卻不然，但我想，無痕是但願我不怕的。因而撤銷了假裝出驚駭表示的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