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幼年時倒是會一些。”

“紅蓮女人，筠竹有滿腹猜疑，卻不知如何相問。”

我愣了愣。不是姑墨赤雨，也不是筠竹。

筠竹的身形晃了晃，似是墮入沉沉的追思中，半晌，她道：“是《砍木》。”

我鼓掌大笑：“是了是了！姐姐可會唱？紅蓮想聽！”

筠竹搖點頭，看著我當真地說：“紅蓮女人，疇前也有一人偏疼這曲子。自她拜彆後我再冇有唱過，若我比及那人迴歸，便唱給女人聽。但也隻怕是遙遙無期，女人還是另覓佳音吧。”

我轉頭去看說話的人，並在心下責備本身，即便在居彌樓內靈壓混亂，但若細心一些，有生人呈現在四周我原應發覺，若那民氣胸不軌，那豈不是又要拖累他們了？

我堆起一臉的笑容，語氣極儘樸拙地對她說：“筠竹姐姐，感謝你奉告紅蓮。隻是，姐姐口中的那人去了那邊？是甚麼模樣？或許紅蓮碰上了能傳達姐姐的思念也未可知。”

她與我們對話時自稱“我”，想必是願以平輩身份訂交，言語間又有些矜持自恃，倒與其他鮫人奴婢非常分歧，許是成為婢女前，在鮫族的身份不低。

但是一想到青然異乎平常的行動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赤雨姐姐同青族之人有仇？”見她抿唇不語便是默許了，我持續大聲道，“紅蓮被姐姐弄胡塗了，若我與誰有仇，定要掌控統統機遇靠近之，即便不能複仇，能知己知彼亦是好的。怎會像姐姐這般避之不及，莫非姐姐想要耗儘一世以待下一個良機，終究蹉跎平生嗎？！”

我坐在樹杈上落拓地晃著雙腿，筠竹卻二話不說陪我攀上了樹，一身素白衣裙隨風而動，裙帶翻飛間竟是天人之姿，無儘風騷。那鮫人便誌願留在姑墨赤雨身邊照顧，卻始終不肯透露透露姓名。

當看到那人時，我麵上浮起豁然的淺笑，懸起的心猛的一鬆。本來是先前在門口迎過我們的阿誰鮫人奴婢。雖說她神采仍舊冷酷，但僅憑她破天荒對無痕的那一笑，我模糊感覺她並無歹意。

筠竹羽睫微顫，被光暈襯著開來，臉龐晶瑩，似一朵半開沾露的蘭花：“她本來是葬身火海，但她的本命星隻是暗淡難辨，竟未曾隕落。那般絕代風華的女子，上天怎會捨得她薄命。”

“多謝這位姐姐。”我笑道。

“真是求之不得。”我麵上仍笑得光風霽月，“那我們便尋個雅座，觀戰就是。”

我心中大慟，穀幽，你本不必學那伯牙絕弦的斷交，你越是這般，我越冇有勇氣以現在的身份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