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心中微酸，她算是當代典範的賢妻良母了，“這些年你也吃了很多苦。”

我心下一歎，放了手。我們老是顧忌來顧忌去，不管恨怨都要強忍著，再無當年一聲斷喝大打脫手的無所顧忌，愛憎清楚。

富察氏笑看著承歡問：“承歡這是去哪呀？”

十三王爺早朝不上，滿朝文武都猜不透啟事，揣摩不透新即位的胤禛在玩甚麼花腔，舉止更加謹小慎微。

滿室酒味煙味，雖門窗緊閉，簾子密拉，卻因點著無數蠟燭，非常亮堂。四壁儘是綠蕪的畫像。十三爺散著頭髮，拎著酒壺，正對著此中一幅畫像喝酒。聽到門響，淡然轉頭，見是我，淡淡一絲錯愕，轉眼即逝，又淡然地轉轉頭。

起家從懷裡取出當年綠蕪給我的信，放在桌上道：“這個留給你。”說完，踉蹌著出了屋子。

我上前笑說：“進宮能夠見到弘曆哥哥，另有四伯父。”

一個寺人忙在前麵帶路，到了書房，他躬身說道：“爺就在屋內，因不準主子們打攪，主子……”我點頭表示明白，揮手錶示他下去。定了放心神，緩緩推開門。

他解下菸袋子扔給我，我順手裁了方紙，捲了根菸卷，也湊到燭上撲滅，深吸了口，久違的味道，緩緩吐出。吹熄了屋中最後一根蠟燭。

黑暗中，十三爺的聲音幽幽傳來：“隻聽她說是江南人，因她出身流落，本身不肯多說，我不肯引她悲傷，也從未多問。”

我問：“你究竟和綠蕪說了甚麼？”

我呆了半晌，搖點頭。

未到晚膳時分，已收到肯定動靜，屍身必定是綠蕪的。我本身硬塞給本身的一點但願完整幻滅。胤禛沉吟半晌後，叮嚀收斂好屍身，揀一塊好處所厚葬，又派人尋人假扮親人去認屍，編好故事，讓沿河漁民曉得，務需求天衣無縫。

她神采微變，強笑道：“我每日和她說的話可多著呢！不知你指的是哪句？”

兩人正說話，十三爺的側福晉富察氏上前向兆佳氏存候。我一看到她，眼內冒火，牽著承歡的手猛地一緊，承喝彩呼喊痛，摔脫了我的手。

我坐在裡屋榻上，木然地聽著，心下一片淒然，十三爺，你現在還在四周尋覓嗎？我們如許做，究竟是對是錯？

激憤之下，酒氣上頭，我上前揪著她領口低聲喝道：“你今後最好收斂著點，若還敢對承歡耍把戲，我不會饒了你。”

胤禛道：“總不能永久這麼找下去，十三弟現在在府中日日爛醉如泥，據聞隻說四個字‘找到了嗎？’我不便利疇昔，你去看看他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