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號一出,唐連的人隨時都能夠會呈現在步德鎮。
“嗯,歸去。”
她自幼喪父,被人展轉賣到江天成處,再以後便到相府,從不知父母嫡親之愛是何滋味,現在被林先生這般關愛體恤,心頭頓生感激靠近之意。隻是老先生雖說得是不錯,可她現在落到這步地步,也不知甚麼時候便會喪命,又怎顧得上一條腿?
“我剛聽到他大呼,到底如何回事?”
“我知女人是好人,葉三爺雖脾氣暴烈,卻也不是凶暴之人,隻怕這其間是有甚麼曲解吧?”
天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模樣,車窗簾又低低垂下,車廂內光芒便更加不好,一片陰暗裡秦放歌俄然又動了下,一隻手在墊褥上胡亂摸索著抓住十二孃的手,便再不肯放,口中兀自叫:“三哥……三哥……”
“不……不可,三哥,我們得歸去,先到嶽州接人。”秦放歌雖急,無法身材過分衰弱,說話時便是有氣有力的,一句話說完已累的氣喘籲籲。
若真想翻過山去,遲早都要徒步行走。
十二孃獵奇地看看林先生,低聲問道:“先生該不會是被他逼的吧?”
“如何……要歸去?”十二孃明知故問,一臉驚詫之色。
他的話冇說完,葉如誨神采便已大變,偏轉頭警戒地看十二孃一眼,又望一眼林先生,道:“你們先出去一會。”
林先生臨風伸個懶腰,道:“好久不坐車,差點冇把我這把老骨頭抖散了。”望望天,麵上很有擔憂之色,“隻怕要落雨……再往上路就更窄了,差未幾便是在峭壁上走,這一落雨,真凶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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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弟,歸去太傷害,先翻過山逃過一劫再說接人的事成不成?”
葉如誨氣得哼一聲,卻也懶得與她錙銖必較,又問林先生道:“先生,秦賢弟如何了?”
馬車出了鎮子,駛上一段凹凸不平的山間小道。
十二孃看林先生一眼,林先生點點頭,道:“叫三爺出去吧!”
“這不關先生的事,先生不必自責。”
也難怪相爺要費這麼大力量捉他,如許的親信大患,又焉能不除?
葉如誨歉然對林先生道:“實在冇體例,便辛苦林先生陪我們走一遭了,待明日施完針,我再找人送你返來。”說著話跳上車轅,揚鞭趕著馬車出了醫館。
林先生嗬嗬笑道:“我一把老骨頭,也冇甚麼好擔憂,倒是女人你要謹慎保重纔是。”
“林先生,方纔對不住了,還請回馬車上去。”葉如誨對著林先生客客氣氣,轉頭對十二孃便是彆的一番態度,神情冰冷,話語間非常無禮,“你也回車上去。”倒像是在呼喊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