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三爺他……”
樹下燃著堆篝火,乾柴嗶剝有聲,幾燃燒星迸出,落在腳下半綠的雜草上。
“你還記得我們是一起的?”唐庭靠近她耳邊,似笑非笑,語氣含混,“我如何覺著,你現現在這顆心越來越偏到相爺那邊去了,隻怕早將本身本來的主子忘到腦後去了。”
她倒是坦白,一點兒也不怕人曉得她那些暴虐的心機,唐庭一時無語,黑了臉道:“你不陪著相爺,來這裡做甚麼?”
秦放歌凝目看她,眸中陰暗,叫人捉摸不透,好半晌他才緩緩開口:“我一向未曾問過你……”他頓住,似在考慮用詞,隔了好一會方說出下半句,“你是如何到那奸相身邊的?”
劈麵那人機靈讓開,低低咒了聲,道:“是我!”
“三哥——”
唐庭目不轉睛瞅她半晌,扯起嘴角嘲笑:“那能是一樣的麼?”
唯今之計,隻要兵行險招。
秦放歌緊走兩步,與她並肩站在一起,道:“這林子裡古怪得緊,隻怕有埋伏,你本身謹慎。”
阿芙也非榆木疙瘩,豈能聽不出他這話裡的嘲弄?頓時惱羞成怒:“唐庭——你這話何意,你怎敢教唆我與相爺的乾係?”
嗚————嗚嗚嗚嗚——
這一起行來,他雖冇有甚麼刺耳的話,但那拒人千裡以外的態度,已讓阿瑤明白他對她是存了戒心的。也難怪,她總歸是唐初樓的人,防著點那是應當的。
“秦爺?”阿瑤尚不置信,眯眼又看了看,方鬆了口氣,將刺出一半的劍收了歸去。
初入林中,隻覺墨黑一團,甚麼也不看不清,待到目能視物之時,秦放歌已不在視野以內。風颯起,滿樹枯葉蕭蕭而下,那抹塤音彷彿被風吹斷了,而之前在林外聽到的紛雜腳步聲卻清楚在耳。
除非她是三頭六臂,不然絕逃不過。
阿瑤暗自思忖,他說的寄父該不會就是商相?看他神情這般凝肅,想來對商相非常恭敬,以是他纔會恨唐初樓入骨。商家滿門橫禍與唐初樓不無乾係,他既已如此認定,那便是殺父之仇,如許大的仇恨,又焉有不報之理?
阿瑤目睹他二人一前一後飛身進了林子,略怔了怔,也疾步跟上。
思考間忽聞腳步聲細碎,轉目瞧去,便見綠樹間一抹粉影緩緩走至近前。
她不覺便坐起家,目光轉處,恰對上秦放歌儘是疑問的眼,遲疑了下,還是抬高聲說了:“有人朝我們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