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中間……恕罪……”

“看看這些被你們視作‘朽木’的百姓。”

喬聚賢嘲笑一聲，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百姓的喝彩。

“陛下，您就是活菩薩，俺給您叩首了。”

更是玷辱了聖賢之道。

轟！

喬聚賢艱钜地嚥了口唾沫，帶著身後一樣不情不肯的弟子們。

他悄悄吐出兩個字，諷刺道：“你們，跟朕道的哪門子歉？”

“爾等……枉讀聖賢書。”

……

“朕倒要就教陸院長。”

淩雲的聲音驀地拔高，如同驚雷炸響。

“中間還是務實一些吧！”

“就是，的確是天方夜譚！”

“無妨。”

此言一出，陸千帆的身材猛地一震。

“大謬，中間這設法，未免過分異想天開。”

“你飽讀聖賢之書，可知‘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如果本日之事鼓吹出去，他陸千帆，他雲麗書院，必然將成為天下讀書人的笑柄。

喬聚賢神采微變，強自平靜道：“此乃賢人之言，老夫天然曉得。”

“是他們將本身的兒子送去火線浴血奮戰，保護著你們能在書齋裡高談闊論的安寧。”

“還不立即賠罪報歉？”

那麼現在的“九年任務教養”，對於台下這些世代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百姓而言。

貳內心頓時格登一下。

……

“院長！”

“你口中的‘賤民’，你弟子眼中的‘泥腿子’，他們，就是你口口聲聲要為之貴的‘民’！”

晚節不保……晚節不保啊……

龐大的屈辱感湧上心頭。

隻見淩雲指向台下那無數的百姓，怒道：“你們該報歉的人，不是朕。”

“是他們冒著酷寒盛暑，構築起你們安居樂業的城池。”

“陛下此舉，看似仁德，實則好高騖遠，乃是真正的禍國殃民之策！”

他走到高台邊沿，伸手指著下方黑壓壓的人群。

“讓那些賤民讀書？他們配嗎？”

想到此處，陸千帆隻感覺麵前一陣發黑，差點栽倒在地。

不然又何來民為貴之言？

“吾等講錯……還請中間恕罪……”

喬聚賢和他這些弟子的談吐，不但是欺侮了百姓。

本日如果不低頭，恐怕……結果不堪假想。

“俺的娘哎，讀書不要錢，考好了還能少交稅。”

“你們統統人都給朕聽好了。”

淩雲肝火未消，他的目光，又轉向了一旁從始至終沉默不語。

喬聚賢等人渾身一顫，如同被驚雷劈中。

“泥腿子就該好好種地納糧，讀甚麼書！”

最後五個字，淩雲幾近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你們該報歉的，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