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蒼有眼，彼蒼有眼啊！”

“你口中的‘賤民’，你弟子眼中的‘泥腿子’，他們，就是你口口聲聲要為之貴的‘民’！”

“吾等講錯……還請中間恕罪……”

“看看這些被你們視作‘朽木’的百姓。”

“冇有他們，你們這群讀書人不過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

喬聚賢等人渾身一顫，如同被驚雷劈中。

他悄悄吐出兩個字，諷刺道：“你們，跟朕道的哪門子歉？”

讓他們報歉？

如果說之前的“火耗歸公”是欣喜。

“你們享用著他們用心血換來的承平，卻反過來鄙夷他們，欺侮他們。”

陸千帆擺擺手，他強撐著身材，猛地轉頭，厲聲嗬叱道：“喬聚賢，另有你們！”

……

更是玷辱了聖賢之道。

給他雲麗書院抹上了難以洗刷的汙點。

他們是窮，他們是不識字，可他們不是冇故意的木頭。

最後五個字，淩雲幾近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淩雲肝火未消，他的目光，又轉向了一旁從始至終沉默不語。

“還不立即賠罪報歉？”

“朕倒要就教陸院長。”

身後弟子們的報歉聲更是如同蚊蚋，幾近聽不逼真。

高台之上。

最後五個字，擲地有聲，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每個讀書人的心上。

的確就是天降甘霖，是想都不敢想的恩賜！

他向來自誇清流，一身傲骨，豈能給他報歉？

喬聚賢更是接連後退十幾步，所幸被弟子拉住，不然幾乎跌落高台。

孔賢人何曾說過這等話？

“中間可知，要辦成此事，需求多少書院？需求多少師資？需求多少賦稅？多少文房四寶？”

喬聚賢嗤笑道：“全民退學？九年教養？學費全免？”

喬聚賢神采微變，強自平靜道：“此乃賢人之言，老夫天然曉得。”

“泥腿子？”

朝著淩雲，深深地彎下了腰。

“無妨。”

喬聚賢這群蠢貨。

“老夫……講錯……”

“是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耕作出你們賴以儲存的糧食。”

喬聚賢嘲笑一聲，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百姓的喝彩。

“那你可知，何為‘民’？”

“你們真想遺臭萬年不成？”

“俺的娘哎，讀書不要錢，考好了還能少交稅。”

貳內心頓時格登一下。

“泥腿子就該好好種地納糧，讀甚麼書！”

晚節不保……晚節不保啊……

“賤民？”

“讓那些賤民讀書？他們配嗎？”

喬聚賢艱钜地嚥了口唾沫，帶著身後一樣不情不肯的弟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