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又閒話了幾句。林乾墨內心揣了事兒，冇吃上幾口便起家要告彆回家寫信去，趙無垠也不留，好生送出了殿外。他望著孃舅倉促拜彆的背影，嘲笑一聲，旋入了偏殿。

“公然甚麼都逃不出你的謀算來。”趙無垠已是有了幾分醉意，順手在朱芷淩的臉上颳了一下。

不過徹夜……也罷，點到即止吧。

趙無垠似是冇聽到這句打趣話，俄然問道：“你就如此肯定這招能管用？”

“孃舅年紀大了，腦筋有些不靈光，不如你說說該有甚麼樣的由頭纔好？”

趙無垠有些不耐煩了，自飲了一杯道：“孃舅……你們都是後代親家了，一封家書說上些甚麼，又有甚麼難的？何況這統統也是為了孃舅能升任禮部的侍郎，孃舅總不會連這點小事都要推卻吧？”

朱芷淩正立在窗邊，見丈夫出去，笑道：“我可全聞聲了，尚書大人好辯才。”又歎道：“隻是你也是改不了的刻薄性子，何必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拿言語去刻薄他。”

趙無垠如有所思地說道：“若說這蔡取信在霖州任上也差未幾呆了十年了，想要升遷回都城，總得有個來由纔好。我傳聞……比來霖州非常不安寧？”

林乾墨見他說得含混，終是不放心，又問道：“他這從四品調任尚需個由頭，你孃舅但是連撫星台都上不去的人，俄然要升那侍郎……這個由頭……”

朱芷淩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放心，那蔡取信隻要出城轉一圈，有了抗擊伊穆蘭的名頭，剩下的就讓他遞份好摺子上來，把伊穆蘭人說得駭人一些，你再把先前與你說的陳情佈施災黎的摺子備好，我便能藉此說動母親同意與蒼梧國合兵北伐了。蔡取信若就像現在這麼龜縮不出，我總不能無中生有地替他造一份奏摺出來吧。拿他調任回都城之事誘他，必有效果。隻是此事我們還需置身事外纔好，你孃舅與蔡取信來往甚厚，以是讓你孃舅去遊說是再合適不過，如此母親便不會思疑甚麼了。”

趙無垠聞言添了幾分笑容，也端起酒杯道：“自家人，不必多說，孃舅請喝酒。”

“可他又如何曉得你我在此事中為他策劃的苦心呢。”

林乾墨聽了一愣，問道：“你的意義是……轉一圈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