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乾墨的確打動得要落淚了,他從不曉得本來趙無垠是如許體貼的孩子。他忙定了放心神,思考了一番道:“你如許說來,我倒確切有一人能夠保舉。”
林乾墨一愣,底下的官員多如牛毛,戔戔從四品,隨便從那裡抓一把都是大有人在,這又算甚麼可愁的事呢?隻是一時候倒也想不出誰來接任的好。
林乾墨見他又是一句隻是,說得心中暗自發癢,恐怕因為蔡取信不如外甥的意而壞了本身升遷侍郎的美事,忙問道:
趙無垠聞言添了幾分笑容,也端起酒杯道:“自家人,不必多說,孃舅請喝酒。”
“哦?孃舅且說來聽聽?”
“我揣摩著,禮部固然也不是甚麼太好的處所,且我碧海毗鄰的番邦小國甚多,傳聞禮部的人常日裡忙得連例休都顧不上。不過幸虧這些屬國經常有東西進貢上來,那些進貢的使臣還會分外替禮部的人也高低辦理一份,這比起呆在太常寺喝西北風但是要好太多了。”
隻見趙無垠眉頭一皺,又道:“隻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我是想替孃舅暗裡謀了這份差事,可孃舅若去了禮部,這太常寺少卿之職又由何人來接任好呢。”
“哦……既然是伊穆蘭人有來肇事,那就讓蔡取信帶著駐兵出城在伊穆蘭人麵前晃一圈嘛。”
“可不是麼?蔡取信那年紀還能衝鋒陷陣不成?”趙無垠哈哈大笑起來。
林乾墨畢竟身居宦海二十多年,怎會聽不出弦外之音。人事升遷之事要麼靠建功立業,要麼便是朝中有人,所謂的由頭向來都是吏部的遁詞,憑胡想一個出來也不是甚麼難事,趙無垠如許說實在必是有了主張的,因而堆笑道:
再刻薄的性子若具有了很多,總歸會變得漂亮一些。
“冇有功績也有苦勞啊。”趙無垠肆無顧忌地大聲說了一句,慌得林乾墨倉猝表示他低聲,莫要被朱芷淩聽了去。
“這可使不得……”林乾墨忙擺擺手道:“莫說霖州的駐兵就那麼兩千多人,便是一時擯除了伊穆蘭人,隻怕會招來更多的禍事來。積年來都是息事寧人,怎好反而去挑事呢。”
趙無垠似是冇聽到這句打趣話,俄然問道:“你就如此肯定這招能管用?”
“我冇有彆的意義,隻是替孃舅有些可惜,畢竟孃舅恪守營私二十年來未曾升遷,於情分歧啊。”
“那是天然,孃舅怎能和你這戶部的尚書比擬呢。”
趙無垠俄然笑了起來,笑得林乾墨有些摸不著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