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兒……”
我趕至太醫的帳篷,瞥見豎著去的二哥橫著返來成躺著的,差點淚都掉下來了,嘶心裂肺地呼喊他:“二哥!”
我笑道:“你身子疼得睡不著罷?我吹一首你聽,可好?”冇想到今早籌辦的簫這麼快就派上用處,不等他答話,我取出青玉簫擱在嘴邊,開端吹奏起來。
影象中的二哥,老是乾清乾淨、冷冷僻清地坐在書苑,翻著一本本晦澀難懂的冊本。他像一個翩翩亂世的貴公子,看似溫雅,實則冷酷,笑不達意,老是那樣內斂高深。
他說,我的簫聲有一種特彆的味道,總與彆的分歧,他老是一聽,就能聽出是我吹的。
不由地,我的眼角有些酸澀,我擠出笑容:“說甚麼呢,小妹我已不是孩子……”
固然長大以後的二哥已經能夠跟大哥打得不相伯仲,長得高,體格健旺,但在我心中,他一向是個很纖細的人。纖細得彷彿一碰就會破裂,讓我想要謹慎翼翼地庇護的人。
這裡是太醫營,方纔徐太醫已經拿著草藥出去找煎鍋,這裡剩我們倆。
不管真正的二哥是甚麼樣的一小我,他都是我最首要的親人。如果能夠,我甘願他闊彆朝政。現在承平亂世,佑嘉天子不算最好,但已是明君,底子冇有需求竄改近況,為甚麼二哥卻還要執意而為呢……
要不是他紮著繃帶,我幾乎就要撲上去了:“二哥,你醒啦!”
被我一凶,徐太醫那老年中風的行動刹時利索起來。我圍著二哥團團轉,冇有外傷,看著不驚心,但傳聞被馬踹了,內傷必定不淺。
二哥一動不動,但起碼眸子子會轉動:“我方纔隻是忍痛,本來就冇暈。”
我心疼地在他床沿小聲地喊他:“二哥……”
二哥的手一頓,點頭:“嗯。”
宿世可冇出這一遭,二哥怎會出事?
“二哥,你問我為何入宮……”我緩緩地垂動手,悲哀地牽動嘴角,“因為我愛他,我愛皇上。”
我撐坐在床沿,扒開他粘著汗水和泥土的碎髮,輕聲問:“很痛吧?”我忿然握緊拳頭:“甚麼馬竟敢踹你,看我不閹了它!”
這紅棉是二哥親身順服的,忠心耿耿,我若說要宰,恐怕二哥頭一個站出來反對。我愁啊,忍不住嘀咕:“如何這麼不謹慎呢?傷勢重不重?”
“也許是在林子裡受了甚麼刺激,應當牽返來了。”他喘了口氣,“摔下去的時候冇來得及避開纔會被踢了一下,肋骨斷了,徐太醫說不礙事,接歸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