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先帝以天下拜托陛下的時候，想必料不到陛下會這麼想。”十六郎淡淡地說。

偏嘉語促狹，還裝腔作勢地說道：“我倒忘了另有表姐，我拿了花，表姐豈不是冇了挑選？不如……我把花放歸去，讓表姐先選？”

這話陰損至極，偏還無可回嘴――賀蘭氏能與元氏比麼――驚的不但僅是謝雲然一乾貴女，連上頭太後、王妃也忍不住想：賀蘭氏到底那裡惹到她了，引得她如許刻薄。

到底是蕭阮，遲滯也就是半晌，並不問“爵位”的啟事，隻道：“我本來就說過――”

十六郎笑道：“陛下不是叮嚀過誰也不準出去麼，小順子在外頭急得哭，我想著，陛下總不能打我，誰曉得陛下還真打――”他是在談笑，天子麵上卻一絲兒笑意都冇有，怔怔看了他半晌，俄然低聲道：“十六兄！”

“我惹他！”少年“桀桀”地笑起來，猛地飛起一腳，蕭阮及時閃身，“哐當”一聲，水盆被踹倒，一盆水全撒在了地上，汙水橫流，混著血絲。少年冷冷隧道：“我惹他！蕭阮我問你，你到底對元嘉語說了甚麼做了甚麼，現在她是拚著爵位不要，也不肯嫁給你了！”

兩邊幾輪太極推下來，席麵上鶯聲燕語，天子覷機告了個罪，退了場。

“如何弄成這個模樣？”來人取下帷帽，蕭阮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誰！誰打的你？”

一個接一個, 穆蔚秋，鄭笑薇，李家姐妹，陸靖華……轉到謝雲然麵前, 盤中隻剩了三支, 一支紅牡丹, 一支藍目菊，一支月光花。謝雲然微垂視線拿走一朵，玉盤到嘉語麵前，還剩兩支，紅牡丹, 一支月光花。

蕭阮見他狂躁，柔聲道：“你有冇有想過，就算我娶到三娘子，始平王畢竟是燕朝宗室，他也姓元，他不會因為我娶了他的女兒就信賴我，就如同我的父親，娶了先帝最保重的mm，也無濟於事一樣。”

“十六郎！”天子驚道，“如何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