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夢忙點頭:“道長談笑了,我並不通琴藝。”
“這不敷麼?”
琴韻響起,如朝花潤露,似晨風拂柳,文雅遲緩,中正平和。
他笑得慈愛,不像是名動天下的高人,倒像是馴良的鄰家白叟。
姬央淨手焚香,籌辦恰當。琴聲響起,調了調絃。停了一會兒,才道:“小七,唱一首賀芳辰。”
閒雲道長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張泛黃的符紙來,慎重地遞給她:“你且拿著,隻當是避邪。”
顧嘉夢依言上前,肅立在他麵前。
閒雲道長在他二人各自頭上輕拍一下,帶著他們分開了。
閒雲道長笑容頓斂,雙眼微眯,一臉高深莫測。
顧嘉夢心內猜疑,不由得問道:“但是有甚麼不當?”她躊躇著,不知要不要說出顧九九仍活著上之事。
姬央笑笑,避開了她的施禮,說道:“孤操琴與你聽,可好?”
閒雲道長衝她點頭請安,拉了姬央就此大步分開。
姬央顛末她身邊時,看似偶然,瞥了她一眼,眼中笑意漸濃,步子也放慢了些。
顧嘉夢歎了口氣:“是啊,我父親要我大哥到江南去。”
閒雲道長點了點頭:“如此。”他進步了聲音,衝小七和小道童道:“你們兩個,過來!有東西給你們。”
她正說的努力兒,姬央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也不知小七說了甚麼,小道童氣鼓鼓地嚷道:“再說,不給你們用飯!”
他們間隔前次見麵,也不過半月,卻像是經年未見普通,乍然相逢,高興囊括滿身,連簡樸的一宣稱呼,都彷彿多了一絲莫名的纏.綿之意。
顧嘉夢有些羞惱,內心卻不無喜意。他們很少提起將來,但聽他話中之意,他的將來清楚是有她的。
“對。”顧嘉夢點頭,眼中寫滿驚奇,“殿下如何得知?”
顧嘉夢心中一動,又道:“道長能夠賜我安然符?”
顧嘉夢聽著風趣,故意多問一些他的舊事。小七卻不敢再提了。
方纔閒雲道長的話在姬央耳畔反響:“氣數不是一成穩定的,這世上隻要弱者纔會信命……”
姬央一怔,雙眸微閃,卻冇有避開,而是竭誠隧道:“不是哄你。孤不是哄你。”他略一沉吟,溫聲說道:“你不消為你大哥的事情自責。恕孤直言,顧尚書所慮甚是,令兄的確不宜入朝為官。呂先生是當世大儒,若真能拜到他名下,何嘗不是一樁幸事。”
閒雲道長笑道:“小女人過來,讓貧道好生瞧瞧。”
“多日不見,道長風采如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