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雲道長看看顧嘉夢，忽的說道：“小女人，貧道想借他一會兒，成不？”

方纔閒雲道長的話在姬央耳畔反響：“氣數不是一成穩定的，這世上隻要弱者纔會信命……”

他們間隔前次見麵，也不過半月，卻像是經年未見普通，乍然相逢，高興囊括滿身，連簡樸的一宣稱呼，都彷彿多了一絲莫名的纏.綿之意。

顧嘉夢忙點頭：“道長談笑了，我並不通琴藝。”

小七驀地一驚，趕緊閉嘴。

閒雲道長點了點頭：“如此。”他進步了聲音，衝小七和小道童道：“你們兩個，過來！有東西給你們。”

顧嘉夢笑而不語。

小七大驚，忙道：“我不會，我不會。”她往顧嘉夢身後一躲，連聲道：“顧蜜斯，你曉得我不會的。”

他一眼看破她的心機，她歡樂讚歎。但她對姬央夙來佩服，見他所言與父親的話並無出入，想來父親確切是慎重考慮，纔有此決定。她不必也不該再胡思亂想，平增煩惱。

顧嘉夢有所發覺，微微一笑，明豔無儔。

本朝重佛輕道，固然閒雲道長名揚天下，頗得聖寵。但是道家的生長並未是以而繁華昌隆。拿閒雲觀為例，閒雲觀的羽士仍然很少，遠不能與慈恩寺比擬。

姬央隻笑了一笑，也不再多言。

清風緩緩，落葉飄飄院中喧鬨無窮。

顧嘉夢聽著風趣，故意多問一些他的舊事。小七卻不敢再提了。

顧嘉夢微愕，旋即恍然，不由暈生雙頰，羞染眉間。她點一點頭：“道長請便。”

她的父親也是在乎她多一點的。

姬央淨手焚香，籌辦恰當。琴聲響起，調了調絃。停了一會兒，才道：“小七，唱一首賀芳辰。”

姬央由衷為她歡暢，笑道：“好女人，你本就很好。”

她正說的努力兒，姬央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姬央笑笑，避開了她的施禮，說道：“孤操琴與你聽，可好？”

顧嘉夢於琴一道，並不精通。琴音入耳，彷彿天籟，她隻感覺彷彿身在雲端，說不出的受用。她雙目微闔，細細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