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央由衷為她歡暢，笑道：“好女人，你本就很好。”

他一眼看破她的心機，她歡樂讚歎。但她對姬央夙來佩服，見他所言與父親的話並無出入，想來父親確切是慎重考慮，纔有此決定。她不必也不該再胡思亂想，平增煩惱。

閒雲道長衝她點頭請安，拉了姬央就此大步分開。

清風緩緩，落葉飄飄院中喧鬨無窮。

“他？”閒雲道長語氣古怪，“他是誰？誰是他？小女人不是早就曉得了麼？”

她兩頰充滿紅暈，更添麗色。

顧嘉夢笑而不語。

好久以後，琴音漸低，終究細不成聞而止。

熟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溫潤動聽，似潺潺活動的溪水，恰是姬央。

姬央一怔，雙眸微閃，卻冇有避開，而是竭誠隧道：“不是哄你。孤不是哄你。”他略一沉吟，溫聲說道：“你不消為你大哥的事情自責。恕孤直言，顧尚書所慮甚是，令兄的確不宜入朝為官。呂先生是當世大儒，若真能拜到他名下，何嘗不是一樁幸事。”

姬央顛末她身邊時，看似偶然，瞥了她一眼，眼中笑意漸濃，步子也放慢了些。

她說著說著，有些語無倫次。能獲得父親的愛好，她很高興。之後果大哥的態度而受的委曲也一掃而光。

閒雲道長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張泛黃的符紙來，慎重地遞給她：“你且拿著，隻當是避邪。”

姬央笑容一僵：“賀芳辰？”

閒雲道長看看顧嘉夢，忽的說道：“小女人，貧道想借他一會兒，成不？”

“真的？”顧嘉夢聞言心頭大喜，連連點頭，“好啊好啊。”一副女兒神態，神情嬌憨敬愛。

顧嘉夢於琴一道，並不精通。琴音入耳，彷彿天籟，她隻感覺彷彿身在雲端，說不出的受用。她雙目微闔，細細聆聽。

姬央眉眼含笑：“是顧尚書的決定？”

閒雲道長大笑：“不會冇乾係，名師就在這裡，能夠拜師學啊！”他笑著拜彆，也不睬會因他這一句話而笑容收斂的姬央和顧嘉夢。

閒雲道長在他二人各自頭上輕拍一下，帶著他們分開了。

本朝重佛輕道，固然閒雲道長名揚天下，頗得聖寵。但是道家的生長並未是以而繁華昌隆。拿閒雲觀為例，閒雲觀的羽士仍然很少，遠不能與慈恩寺比擬。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候，閒雲道長與姬央一前一後走了過來。一人白髮童顏，仙風道骨。一人飄然如仙，湛然若神。

小七大驚，忙道：“我不會，我不會。”她往顧嘉夢身後一躲，連聲道：“顧蜜斯，你曉得我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