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候，閒雲道長與姬央一前一後走了過來。一人白髮童顏，仙風道骨。一人飄然如仙，湛然若神。

也不知小七說了甚麼，小道童氣鼓鼓地嚷道：“再說，不給你們用飯！”

顧嘉夢遊移了一會兒，挑了挑眉：“等殿下的棋藝，能當我師父再說吧。今後的日子長著呢。”她的確想過要學琴，但不是一竅不通時拜他為師。而是想等站到和他附近的高度時，再走近他。

“多日不見，道長風采如昔。”

“你大哥要遠行？”姬央開口問道。

熟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溫潤動聽，似潺潺活動的溪水，恰是姬央。

……

傳聞姬央要操琴，彆人猶可，唯閒雲道長滿麵紅光，一臉等候之色，急吼吼地叫小道童抱了琴出來。

本朝重佛輕道，固然閒雲道長名揚天下，頗得聖寵。但是道家的生長並未是以而繁華昌隆。拿閒雲觀為例，閒雲觀的羽士仍然很少，遠不能與慈恩寺比擬。

“真的？”顧嘉夢聞言心頭大喜，連連點頭，“好啊好啊。”一副女兒神態，神情嬌憨敬愛。

她正說的努力兒，姬央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姬央顛末她身邊時，看似偶然，瞥了她一眼，眼中笑意漸濃，步子也放慢了些。

小七和小道童對視一眼，一起走了疇昔。

閒雲道長看看顧嘉夢，忽的說道：“小女人，貧道想借他一會兒，成不？”

小七對著顧嘉夢咬耳朵：“殿下的琴藝極佳。當年信王娶妻時，殿下操琴，有那起子不曉事的，竟覺得是樂工所奏，想要招攬回家，日日為他操琴呢……”

顧嘉夢心內猜疑，不由得問道：“但是有甚麼不當？”她躊躇著，不知要不要說出顧九九仍活著上之事。

顧嘉夢與姬央立於閒雲觀中，賞花看草。她看著身側的人，不由得心想，今後若能日日如此，比之神仙也不差了。

閒雲道長大笑：“不會冇乾係，名師就在這裡，能夠拜師學啊！”他笑著拜彆，也不睬會因他這一句話而笑容收斂的姬央和顧嘉夢。

顧嘉夢於琴一道，並不精通。琴音入耳，彷彿天籟，她隻感覺彷彿身在雲端，說不出的受用。她雙目微闔，細細聆聽。

顧嘉夢斜了他一眼，嗔道：“殿下哄我呢。”話一出口，驚覺過分密切，未免顯得輕浮了些。想收歸去，卻來不及了。

顧嘉夢展開眼，心中遺憾。對於本身不善於的範疇，她向來報以極高的敬意。更何況，剛纔的琴聲，聞所未聞。她輕聲誇獎伸謝，笑語如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