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頭滾出一聲悶哼，“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來。身子擦著柱子下滑，我兩眼發黑地坐在地上，緩了緩，抬手抹去嘴邊的血跡，笑道：“任教主寶刀未老，小人的命卑賤，實在不值得任教主起火，任教主隨時都能夠殺了小人，但小人就算死，家仇卻不成不報，任教主，小人隻求妙手刃東方不敗！”

我垂下眼睛，笑了笑，漸漸將丹青完了。最後一處構造，設置在莫長老的床上，床下有機括，能夠將床板翻轉，床下有容一人藏身的狹小空間。枕邊藏有一條鐵絲，拉斷鐵絲，四周牆壁連同空中、頭頂，都會刹時彈出無數水箭，箭中藏有劇毒，遇物即爛，比化骨水還狠惡幾分，連玄鐵也能腐蝕。

任我行冷冷道：“祖千秋，拿紙筆來。”

“一個大活人在你中間，你竟會毫無所覺？”我冷冷地說。

“任教主聖明，”我不放過任何一個拍他馬屁的機遇，將一個奉承阿諛的小人歸納得淋漓儘致，見到他眼中閃過討厭鄙夷的神采，我心中嘲笑，麵上神情更加令人作嘔，“小人嘴上說了，任教主怕也難以信賴，不如小人將構造丹青出，教主找人去試一試，不就明白了？”

任我行一聽我提及任盈盈，眼中恨意狂湧，一隻大手用力扣上我天靈蓋，竟將我直接提了起來，怒道：“定然是東方不敗那狗賊教唆你做的！是不是！”

阿誰隧道，我並冇有畫出來。

任我行沉默地看著構造圖，久久冇有出聲。

葉開愣了愣，然後又笑了：“我並不想救他。”

我皺眉：“從未傳聞武林中有甚麼萬馬堂。”

俄然很馳念東方。

四周都是鬨囔囔的人聲和倉猝的腳步，天還未大亮，天涯一輪淡如冰片的玉輪。遠遠的，就見一片烏壓壓的人群，嚴陣以待，人群前麵，是一身青衣，舉頭而立的任我行。

“你休要再胡說八道！”任我行暴怒，將我一把甩開，我本能地閃躲了一下，但整小我還是跟著龐大的打擊，被他擊出三四丈，狠狠撞在漆紅大柱上。

“是。”祖千秋上前，扣住我脈門，正要將我帶走。

我心中一涼，但臉上卻暴露慘白笑容：“多謝任教主賜藥，小人定當為任教主鞍前馬後，萬死不辭！”

我閉了閉眼，設想著他的模樣，設想著他握著我的手，就在我身邊。設想著他在耳邊悄悄喚我的名字：“楊蓮亭……”

他聽到我的答覆，垂下頭，暴露一個很苦澀的笑容：“是啊，我問過了很多人，他們都這麼說，這裡冇有萬馬堂，也冇有三老闆，甚麼也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