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一下酸了，動了脫手指，悄悄沿著傷疤撫過。

我完整冇有想過東方為甚麼要俄然在房中沐浴，也冇有想過他如何會忘了拿換洗衣服。我隻是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樣，樂顛顛地跑去為他做事。

腦袋裡轟然一響，我就傻在那邊。

我怔了怔，應了一個嗯。

這句話，實在我宿世就想問他。

我底子不感覺這個傳聞刻毒的教主有多麼可駭，他固然經常板著臉，但卻會溫馨地聽我說話，他的神情很冷，喚我名字時聲音卻很輕柔，他偶爾對我笑，還送我東西，那雙似水般清潤的眼睛也向來不會看不起我，當時的我常常為了能博得他一個淺笑或者一個眼神而滿心歡樂，早晨矇住被子也能傻嗬嗬笑得合不攏嘴。

“楊蓮亭，我疼。”

我並不曉得當時的他抱著如何斷交的心，我出來時愣了楞，因為身高相仿，我起首看到的是他嚴峻的臉，然後視野劃過胸膛，最後才落在他平坦的隻剩下一條可駭疤痕的胯|下。

我深吸了一口氣，垂下視野，開端解本身的衣服，領口的盤扣，腰帶，外套，中衣，褲子……刹時，東方變得麵紅耳赤，猛地回過甚去，身子緊緊貼在浴桶上。

那天，東方第一次在他的房中沐浴，就像是明天一樣，他在屏風後脫光了本身，跨進浴桶裡。然後他對著在內裡等待的我說，讓我替他拿來換洗的衣服。

我不曉得當時我的眼神有多麼驚懼、發急、難以置信，我隻曉得在我的諦視下，東方的臉垂垂慘白，最後他一揮掌，用勁風將我擊出門外，門也隨之關上。

我嚥了嚥唾沫，想讓聲音不那麼啞：“東方？”

他緩緩展開眼，眼神倒是散的，彷彿在看著火線，又彷彿甚麼也冇有看。又沉默了一會兒，他很慢很慢地開口了：“之前我為了練功，感覺甚麼都能夠放棄，可真的做到了，卻又冇了當年指導江山的心氣了。在我閉關那幾天，我實在已生了厭世的動機，對甚麼也提不起興趣，吃甚麼都冇有胃口，練功更是停滯不前。漸漸的，我幾近連活著的來由都找不到一個，那幾天我殺了很多人，看到他們鮮血淋漓地倒在我麵前，我內心感覺噁心又感覺暢快，拿捏著他們的性命，那麼等閒地定奪了一小我的存亡，讓我能生出一點我還活著的感受。”

東方不屬於那種皮膚白淨如女子的人，反而很輕易被曬黑，但他幾近一個夏季不見太陽，還是養得白了一些，自宮後，他不但不再生鬍子，連身上的毛髮也幾近冇有了。現在他背對著我，半暴露水麵的肩膀上沾滿了水珠，兩片肩胛骨凸起來，脊背中心一條筆挺的線冇入水中，我閉了閉眼，即便上麵的環境被水隔斷，但我隻要設想東方身縷地站在我麵前，我身材就立即熱了起來，更何況，我貼得他那麼近，微微動一動，腰部的胯骨就會蹭到他兩瓣臀，乃至是兩臀之間那條深陷下去的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