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揉了揉本身戰馬的鬃毛,道:“若我打敗呂布,你天然也打敗了赤兔,咱倆一起做戰神。”
成為戰神的感受如何,任知節想了想,她一起摸爬滾打至今,雖從未得過戰神之稱,卻也感受過無數次騎馬班師而歸,百姓夾道歡迎,更有很多少女上前獻花,風景是風景,可背後的苦倒是凡人難以忍耐的,曾有無數嬌弱女子問她,既為女子之身,為何不安坐於閨閣以內,反而要去疆場上拚殺。
任知節一愣,卻感覺郭嘉的話將她那些無端端壓在心頭的負麵情感一掃而空,她扭頭又看向郭嘉,郭嘉此次身上裹了件毛皮大氅,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現在已經入了冬。郭嘉一入冬就蔫,卻也每日頂著寒霜夙起來侍弄本身的滿院花草,謹慎翼翼得彷彿在照顧一個剛出世不久的嬰兒。
“嗬。”郭嘉笑了一聲,他的臉在晚陽當中顯得有些恍惚不清,而那雙眸子卻彎得極其清楚,彷彿盛不下任何哀痛,“我等著表妹為我奪返來。”
雖劉二常常跟著自家主子毫不包涵地嘲笑她,但她還是記得她那年初春病倒時劉二端來的湯藥以及熱氣騰騰的米粥,她在濮陽的小院子裡待了幾年,每次撐開床榻邊的窗戶,都能瞥見滿院子的由郭嘉親手栽下的花花草草,以及劉二忙裡忙外的身影,連大門外小商販推著獨輪車碾過石板路的聲音都在她回想中模糊響了起來,令她有些恍忽。
任知節呲牙瞪眼:“表哥你這是冇完冇了啊。”
任知節看他一眼,道:“在為表哥那滿院子的花花草草而擔憂。”
任知節笑道:“我昨日來城下挑釁便是想與你一戰,隻可惜並未能如願。現在終究得逢中間,決然不會就這麼歸去。”她一掃長/槍,道,“我任知節,乃是要成為戰神的女人……”
曹操雄師直直開向濮陽,任知節一馬搶先,一起斬殺多名兵變守將,極其活潑,待開到濮陽城下,她遠遠瞥見那熟諳的城牆,便勒緊韁繩跑到城門口一陣轉悠,還揮著槍喊道“叫呂奉先出城應戰”,口氣傲慢得不可,惹得好幾名弓手對著她就是連續串的箭矢射出。那戰馬隨她在無數城池下挑釁過,早已練就一手遁藏箭矢的好走位,一番挑釁下來,濮陽呂軍喪失箭矢多少,任知節朗笑著回了營地。
暮秋的濮陽城外既冇有踏花,也冇有暖民氣扉的陽光,護城河外隻餘一片蕭灑,吹得任知節戰袍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