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她細細看去之時,卻發明門口的那具屍骨身著綾羅、顯是權貴一流,而其胸口致命之處卻鮮明釘著一枚周邊鋒利、刻著“曲”字的生鐵八卦。而另一具伏在木箱上身著粗布衣衫的屍骨則是背插利刃、雙腿斷折,更有兩支柺杖斜斜地拋在一邊。固然麵貌已然難辨,但其雙腿齊斷這一特性倒是與那傻姑的父親非常符合。
在怔怔立在原地寂靜了半晌以後,少女的唇角驀地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彷彿自語普通低低道:“人生如夢、皆若泡影……罷了。”鄙人一刻已是毫無前兆地雙眸微闔,竟鮮明是在這狹小陰暗的小室之間就此入定了。
思及此處,龜靈不由隨便地將握在手中把玩的幾塊頗具靈氣的古玉放到一旁,順手便將箱中的一卷書畫一類的物事取出展了開來。但是當目光劃至那畫下落款之處的時候卻頓時身軀一僵、如遭雷殛——這書畫竟鮮明是宋朝徽宗的一卷丹青!並且這書畫固然儲存頗好卻也已看得出古舊,那麼現在她所處的期間想必起碼也是在北宋以後了。莫非在她渾渾噩噩地尋覓身軀附體的光陰之間竟已是一晃疇昔五百餘年了麼?楊玄感雖是修道之人,但龜靈也清楚地曉得在那靈氣淡薄的隋唐年間想在修真一道上有所成績倒是極難。便是他當真好運地能夠修得金丹延壽百年……恐怕現在也早已作古了。
固然江南向多細雨霧氣,但是在這早秋的午後倒是少見地下起了滂湃大雨。一時之間不但劈裡啪啦的雨聲不斷於耳,烏黑一片的蒼穹間更是電閃雷鳴不竭,在這般的卑劣氣候之下便是再如何辛苦繁忙的民夫農婦也隻得無法地早早出工回到了家中,鄉間田埂中未幾一時便已空無一人。而此時現在在這小小村莊村口之處的一間陳舊的茅舍以內卻鮮明正有一名看不清麵貌的女孩伸直在屋角的草垛之上,待到細細望去之時卻可看到其額際處竟鮮明裂開了一個一指長的傷口,更有鮮血不竭地自其間潺潺流出。現在其麵對自破壞的屋頂上漏下的雨珠也全然不知躲閃,竟彷彿已是落空了認識、存亡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