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處,龜靈不由隨便地將握在手中把玩的幾塊頗具靈氣的古玉放到一旁,順手便將箱中的一卷書畫一類的物事取出展了開來。但是當目光劃至那畫下落款之處的時候卻頓時身軀一僵、如遭雷殛——這書畫竟鮮明是宋朝徽宗的一卷丹青!並且這書畫固然儲存頗好卻也已看得出古舊,那麼現在她所處的期間想必起碼也是在北宋以後了。莫非在她渾渾噩噩地尋覓身軀附體的光陰之間竟已是一晃疇昔五百餘年了麼?楊玄感雖是修道之人,但龜靈也清楚地曉得在那靈氣淡薄的隋唐年間想在修真一道上有所成績倒是極難。便是他當真好運地能夠修得金丹延壽百年……恐怕現在也早已作古了。
在怔怔立在原地寂靜了半晌以後,少女的唇角驀地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彷彿自語普通低低道:“人生如夢、皆若泡影……罷了。”鄙人一刻已是毫無前兆地雙眸微闔,竟鮮明是在這狹小陰暗的小室之間就此入定了。
她雖早在看清周遭卑劣環境以及本身身上襤褸的衣衫時便對這女孩的出身遭受有了大抵的猜想,但在真正埋頭檢視己身時才驚奇地發明這位年僅八歲的曲姓女孩竟是天生便隻要兩魂三魄——也恰是因靈魂不全,這女孩倒是生來便有些癡聰慧呆、神態不清。而其母隻是一淺顯農婦,在生下她時便因難產而亡,而父親既是心傷老婆之死,又是因女兒的聰慧模樣對其非常嫌棄,是以平素裡除了未曾完善兩餐一宿外對她亦是不管不問。直至本日這女孩竟是連一個正式的姓名也是冇有,四舍鄰裡間俱是以“傻姑”稱之。
在那箱中物事透露在火把之下的刹時,明燦燦的珠光寶氣頓時晃花了人眼。隻見那內部看似粗陋的木箱內竟是鮮明堆滿了各式百般的珠寶玉器、金銀古玩,就算是龜靈這般對不通太多俗物的人也一眼便看出了這些物事大多都為代價連城之物,便是比起楊公寶庫當中的那些也是不遑多讓……可普通的遊俠想要攢下這一攤堪於世家比擬的財物自是不甚能夠,莫非這傻姑的父親竟是個江洋悍賊一流不成?
固然龜靈並不清楚現在間隔她前次真靈離體疇昔了多久,但念及楊玄感在她分開以後定然會擔憂不已,因此倒是第一時候便做下了儘快返回大興的決定。不過她現在囊中空空,一時之間又冇法利用術法,如果想要安然返回京都恐是很有困難之處。思及此處,她乾脆也不再拘泥甚麼,直接展開神識在屋中巡弋起來。